墨离倾歌 第三章 苍野为奴

    　　“傻孩子，娘没有怪你，娘只希望你有机会活下去，不过现在你要好好听娘的话，娘知道你是聪明勇敢的孩子。”司月用双手护住蹲在角落的墨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天亮了，四五个蛮人女子拿着鞭子走到了栅栏面前大声吼到“你们统统滚出来，跟着我们走。”

栅栏里的人们不知所措，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被迫无奈的跟着前面的蛮人女子，一个个就像即将上刑场的囚犯，司月和墨离也夹在人群中，缓慢的前行。

“加快速度，你们这群蠢女人！”蛮人女子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这群铄洲难民，手里的鞭子重重挥舞起来，打到地面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不一会儿，人们便被带到了一片湖水边，这是一湾清澈的湖水，湖面风平浪静，倒影着蓝天白云。

“你们跳下去，把你们肮脏的身体洗洗干净！”听到这样的命令，大家却不敢动弹，深秋时节的清晨，要跳进这样的湖水里，寒冷可想而知，况且这群人里都是年轻的女人和瘦弱的孩子。

司月紧紧护着墨离，她观察着周围的地势，整个湖水位于部落西部，湖水依靠着山峦，其他地方就是空旷的草地，这样的环境是没有机会逃跑的。

“你们是要挑战我们的耐心吗？你们一个个该死的女人可还没有我们苍野的羊群听话！”说罢，一个蛮人女子又挥起皮鞭狠狠的打在了难民身上，她们身上的粗布麻衣哪里经得起皮鞭的抽打，衣服破了，皮肤上立马显现出红红的鞭印。

只要流民动作缓慢的，便会被一个接一个的踢到湖中，被踢进湖中的人都显得惊慌失措，她们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加之呛水导致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离儿，跟着娘做吧。”司月脱下了自己和墨离的外衣，穿着中衣牵着墨离走进了湖水中，边走边把湖水捧到身上，打湿着自己的身体，虽然一开始湖水冰冷刺骨，但当身体慢慢适应了湖水的温度，便不再哆哆嗦嗦了，司月和墨离洗完之后迅速回到了岸上，走到了湖边的草丛里换上了之前的干外衣。

人们陆陆续续下湖了，最后那几个不敢下湖的，还是被蛮人打骂着踢进了湖中。

清澈的湖水洗刷了大家身上的泥污垢尘，司月洁白的面容在湖水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夺目，墨离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亲就像画里的仙子，圣洁，美丽。

洗净身体后，人们被赶上了岸，没有换洗的衣服大多数人只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到了刚才的栅栏内，司月趁着众人拧干衣服的机会，从袖中拿出一根细细的草杆，这是她在湖边顺手采的，墨离认得那草，那叫黎草，黎草的汁液可以用作染料，如果不小心弄在手上，手指都会被染成黎黄色，要好长时间才能洗净。

司月用手揉碎了黎草，把汁液均匀的涂抹到了墨离得脸上和手上，墨离默不作声的配合着母亲的动作，司月欣慰的抚摸着墨离软软的头发，这小小的身躯被湖水洗得干干净净了，但极细的胳膊就像树枝一样，可能一用力就会被折断吧，披散着的头发加上那双圆圆的眼睛让墨离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猿猴。“我瘦弱的孩子，长大后会变成个漂亮的姑娘吧！”司月小声的嘀咕着，用手梳着墨离的细发，在她头顶盘成了一个小抓髻。

此时的墨离看上去又黑又瘦，加上头顶的抓髻，更像一个黑瘦的男童。

待大家换完衣衫，栅栏再次被打开了，人们被赶了出来，一旁的羊群也被放了出来，百头绵羊涌动着冲出了羊圈，司月等人连同羊群一起来到了部落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上。之前栏外看守的几条大狗也跟随着羊群在草地上奔跑起来。

“今日起，你们便在这里牧羊，把母羊的羊奶挤到这些桶里，不能让羊受伤，更不许偷吃，必须挤满每一个桶，否则，今天你们都没有吃食。”蛮人把十七个木桶扔到了女人和孩子的手中。

看着一片白茫茫的羊群，大家有些茫然，这里共有包括司月和墨离在内的十一个年轻女子和六个孩子，她们都瘦弱得像稻草一般，羊群外站着四个看守他们的蛮人，羊群周围围绕了四条奔跑的狼狗，这里的北面是部落，西面和东面都是绿洲，南面是之前洗澡的湖泊，就在这时，只见她们当中有人开始发疯的狂奔，一位女子冲出羊群，向西面跑去，她不顾一切的奔跑，尽管脚上没有穿鞋，破烂的衣衫连四肢都遮蔽不住了，她头也没回，竭尽全力的跑着，蛮人看守见次情景，不慌不忙，反而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那面目看起来有些狰狞，他吹了一声口哨，发出了号令“去，追。”

只见羊群边上的两条狼狗听到指令马上向那奔跑的女子追去，狼狗飞快的追上了女子，她惊叫几声便被扑倒在地，铄洲人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女子便被咬伤了，女子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两条狼狗摇着尾巴跑回了刚才那蛮人面前，好像是邀功似的站在蛮人面前，其中一人高声呵道“你们还想跑吗？她就是逃跑的下场！”说罢，便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