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神明的余晖 第五章 神迹

    　　随着“自己”的话语声落下，所有的场景怦然碎裂，交织成一块块如玻璃碎片逐渐在脑海中慢慢消失。但李左看见其中有一块金色的碎片在脑海中留到最后仍没有消失，当李左想仔细看清时，一阵疼痛从脑海中传来，他恢复了感觉，而第一个念头就是“痛”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这使得李左一下找回了躯体的感觉，在这种强烈反馈中，李左找到了睁眼的念头，猛然睁眼，是昏暗的教堂，肃穆的贝恩神父，一旁伫立的父亲，这让李左有了自己的思绪，李左想要张嘴求救，却没有声音从嗓子里传出，只有嘶哑的出气声。

接着李左就意识到现在自己的状况，身下的汗水沁透了价值不菲的贴身衬衣，头发紧贴着前额，浑身没有一处能够使得出力气，他虚脱了，甚至处于一种脱水的状态，李左的意识似乎迟缓到还没有对身体的虚弱做出任何反馈，没有任何感觉，就像这具躯体并不属于他一样。

虽然某种意义上说来也的确是这样的。

李左愣愣的睁着眼，虚弱感的猛然袭来让他突然就像是空洞了一般，然后就感觉到有人将他从地面上抱起，放进了一片蓝光中，应该是一旁奇异的水池，李左被浸泡在了这种柔和的蓝光中，却没感到窒息，能明显感受到一丝丝冰冷好像从每个毛孔钻入，这使他紧绷的肌肉和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他尽力将眼神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德斯的身影，他似乎在和贝恩交流着。再然后，疲惫和虚弱使他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李左发现自己躺在了回家的马车上，德斯坐在自己的身旁，用手撑在坐位边充当着栏杆，防止自己滚落。李左呼出一口气，在狭窄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坐起，德斯随即起身坐到了李左斜对面。

“醒了”

“是的，父亲”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了”

李左回忆起了那种濒死的感觉，打了个冷颤，将原本披在身上的毛毯紧了紧。“比起刚结束时好多了”

德斯嘴角上扬“科莱特，你该锻炼了，这样回去你妈妈又该掉眼泪了”

李左没有回答，低下了头，想了想还是发声问到

“父亲，家族的每一个男人都要体验一次这种感觉吗？”

德斯沉思了一会

“我并不确定，科莱特，在成年礼上我只见过你的艾德伯父和你一样的痛苦”

“艾德伯父”李左脑海里浮现了艾德伯父的形象，消瘦不堪的高个子加上他那标志性的苦瓜脸，常年蓬头垢面和不修剪的胡子使得科莱特小时候十分惧怕这位寡言少语的亲伯父，甚至因此从小就不敢踏足庄园的地窖，因为大伯父艾德一直独自居住于庄园的地窖内，科莱特从来没在白天见到过艾德伯父走出地窖。而从庄园中的所有人都搬走后，艾德伯父也不知什么时候失踪了。

“父亲，那你看到过庄园的那场会议吗，我......”

“不，科莱特”德斯迅速的打断了李左，让准备把这种不安倾诉出来的李左说到一半，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先平静下来，科莱特”

李左随即深呼吸，压抑住了内心因为回想起那个场景产生的激动

德斯紧接着说到“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孩子，这都不会影响你选择你想要的生活，你可以尝试去忘掉它，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你记住，这是我的承诺”

说完，德斯脸色逐渐变得柔和，他看着李左，等待着回应。李左缩在毯子里抬头，看见了德斯的目光，李左的内心五味杂陈，他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没有看到，德斯在另一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颠簸了一会儿后，他们赶在第二天的月亮升起之前回到了庄园。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注意自己的形象，科莱特”

“好，父亲”

然后李左跳下了马车，看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正对着庄园门的会厅，走向了庄园深处，在他身后，德斯面对着会厅的大门，看着那张摆在首席的黑色木椅，自言自语到“所以，您也选择了科莱特是吗”

等到李左从洗浴室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不过艾娜已经提着一盏油灯等在了楼梯口

“该去用餐了，科莱特”艾娜清脆的说到

“好的，等我一会儿，艾娜”

李左走进房间里，挑了一件宽松的灰色居家服换上，随后和艾娜一起下了楼，父母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了。德斯还是就着油灯看着报纸，希薇尔则俯身在她的本子上仔细写着什么。

“爸爸，妈妈”李左轻轻喊了一声

“还以为你睡着了，快过来试试，我给你准备了一身新的衣服”希薇尔指着餐桌旁不远处的椅子上的黑色正装。

“我们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应该先吃饭吧，夫人”德斯温柔的看着希薇尔说到

希薇尔白了一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