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安云昭正要跪,又想起萧容渊让她免跪,她只能垂目双手行礼。
萧容渊走到安云昭身边,垂头,轻轻在她耳边道:“朕允许你,可敢?”
好一个狼虎之词。
安云昭下意识伸出手想啪他一脸,才反应过来。
手停滞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手指卷曲,放在自己的下颌。
泪光粼粼,血痣妩媚,轻咬着红唇。
“奴婢真不敢,皇上贵为天子,岂是奴婢所能仰望的?”
清纯柔弱,支零破碎美感视觉冲击力度再次让萧容渊怔住。
他的心跳有些失控。
明明知道她是假装,却还是被迷惑。
萧容渊气血又再次的沸腾,苍白面色染上一抹红晕,熏醉勾人。
他负手背对着安云昭:“卷宗还没有抄完,继续去抄,安份些。”
强压着气血,胸口传来盅虫撕咬的疼痛。
发作的比他想像中要频繁许多。
看来找药易早不易迟。
安云昭茫然,她还不够安份吗?
她装得已经乖巧得不能再乖巧了。
“是。”
安云昭老老实实的去抄,目光忽然落到凤家谋逆案件的卷宗上。
整个人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伸手去拿卷宗。
手指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青霞宫。
夏倾瑶一回寝宫,气得哗啦啦推倒桌上的物件。
身旁的奴婢战战兢兢,尤其是彩霞,下意识的往云霞身后躲。
宝霞站在彩霞身前,为她遮挡。
彩霞感激看向宝霞,对她的好感渐渐上升。
云霞没有注意这些只是静静地站那里,等待着夏倾瑶将怒火发泄出来。
没有闪躲,更没有后退半分。
这时。
安婉清走了进来,行礼:“夏妃娘娘。”
夏倾瑶看着安婉清冷笑,上前对着安婉清打一个耳光。
“啪!”
安婉清被打懵了。
她从小都是呵护在手心里长大,别说被人打了,连重骂一句都没有。
可眼下,她不但被打,反而还要忍气吞声去安抚夏倾瑶。
不为别的,只因为夏倾瑶即便贬为夏妃,只要受皇上宠爱,她都得罪不起!
但这一巴掌安婉清记住了。
她依旧保持着自己温婉端庄的模样。
“娘娘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得不偿失。”
夏倾瑶淬满毒汁死死盯着安婉清:“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婉清双拳头在衣袖里紧握,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娘娘,民女人微言轻,身份尴尬,姐姐身为皇上身边的奴婢,皇上稍有偏颇也非民女所能改变。”
“但皇上不是说了,只要犯法那便依法处置。”
“此计不成是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将安云昭定罪。”
“可若是证据确凿,即便是皇上也不能插手。”
夏倾瑶心情稍好,坐在榻上,询问:“莫非你心里有什么好法子?”
安婉清摇头:“奴婢愚钝,不过奴婢听闻姐姐很疼惜下人,府上有姐姐两个贴身奴婢,若是她们出什么事,姐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夏倾瑶岂会看不出安婉清的心思,想借她的手除掉安云昭。
可夏倾瑶也不是蠢货。
“那此事交由你去办。”
“呃……”
“怎么?不愿意?”
安婉清一脸为难:“太子殿下许久没有见民女很是想民女,另外婚期在即,民女身体不适多有不便,还望娘娘另派人安排此事较好。”
“倘若娘娘需要寻求方便之事,府内我是能说得上话的。”
夏倾瑶嘴角含笑目光微眯,盯着安婉清,安婉清任由着夏倾瑶打量。
她身怀龙子,只要她不愿意就不怕夏倾瑶对她做出不利之事。
更何况安云昭的事情,安婉清不想趟浑水,但落井下石的事情她一定会去做。
“既然如此,我自有安排,还希望太子侧妃到时别忘了搭把手。”
安婉清笑道:“那是自然。”
安婉清一走,夏倾瑶又砸碎了手里的瓷杯!
“安家生的女儿果然一个一个精贼,竟然想把本宫当成棋子!”
云霞赶紧为安婉清换上新的瓷杯,并且又倒了杯花茶,香味四溢。
夏倾瑶接过喝了一口,水温刚好,香气袭人,倒让她心情舒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