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毅讲故事的过程中,听众仿佛已经穿越到当年金沙江边,那场激烈的黄金争夺战之中。
那血腥的场面,最能触动人们内心深处的原始冲动。
那种感觉,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就算大家都知道黑背老六最后胜出了。
还是有人会情不自禁为他担忧。
“张先生,黑背老六赢了,然后呢?”
“张先生,黑背老六赢了,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都死了?”
“这种黄金争夺战,真的只能活一个吗?”
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题,张毅拍了一下醒木,让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黑背老六当然是赢家!”
“我早说了,那二十个穿着黑衣的黄金争夺者向祭坛前进时,就已经看出来,只有黑背老六会是最后的胜者。”
“生死较量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台上只能活一个人。”
“即使是同个帮派的,也不会手软!”
“黑背老六获胜后,在哥老会三位头目的簇拥下,迅速开启了祭坛。”
“紧接着,就是整个帮派享用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听众们听到这里,都松了口气。
生死较量的这部分终于结束了。
这也意味着不必再听到更血腥的内容。
只有二楼包厢里的人,眉心久久未能舒展。
张月山说:“恐怕,从胜利的那一天开始,黑背老六的艰难生涯才刚开始。”
尹南凤也点头赞同:“自古英雄多磨难,这说书先生都说,黑背老六的一生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
“想必,从胜利的那天起,这人的经历一定比生死较量还要精彩。”
而在另一个包厢里的霍老太太,心里隐隐开始担忧。
这是一种女性的直觉!
尤其是她曾被黑背老六说长得丑,还亲眼见过与黑背老六相依为命的老妇人。
霍老太太总觉得,后面的故事,会有女性角色出现。
女人的香气,英雄的终结。
也许,黑背老六在刀法上无人能敌,但对女人来说,可能就像孩子般天真。
参加大混战那年,黑背老六最多不超过二十岁!
那是人体机能最佳的时期。
也是对异性最渴望的时候!
霍老太太集中精神,开始听张毅讲述胜利之夜的故事。
……
“黑背老六获胜的消息,立刻在金沙江边,哥老会的淘金区域传开。”
“那是绵延数十里的简易棚屋,棚屋里住的都是来这里淘金的工人。”
“当然,他们大多被骗来的。”
“稍微了解一点黄金开采历史的人都知道,在混乱年代,淘金一直代表着剥削。”
“淘金工人冒着生命危险在湍急的江水中辛勤劳作。”
“然而那些闪闪发光的宝贝,最终不属于他们。”
“他们工作十六七个小时,换来的只是一顿饱饭。”
“淘金工人的悲惨,我就不详说了,有兴趣的可以看看纪录片。”
“当然,我们华夏没有,米国有过近十年的淘金热潮。”
“在米国的淘金热中,死去的劳工数以十万计,感兴趣的可以了解一下。”
“让我们回到哥老会这些淘金工人居住的棚屋。”
张毅停顿了一下,拿起茶杯喝口水。
底下的听众也开始思考。
张毅一直在铺垫淘金工人的情况,难道黑背老六最后去常沙是因为分赃不均?
如果是这样,这个故事未免有点让人失望。
尽管黑背老六是帮派中人,但在此之前,他已经塑造了一个孤胆英雄的形象。
这样的英雄,如果因为分赃不均远走他乡,太让人觉得故事破碎了。
这时,只见张毅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哥老会棚屋间的通道非常狭窄,这时,已经有人从棚屋里走出来,铜锣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
“那个年代,铜锣是传递信息的重要工具。”
“一旦铜锣响起来,就意味着有大事发生了!”
“从棚屋里出来的人,自然都是听到召集信息出来的。”
“此刻天色非常昏暗,狭窄的通道中,就连星星月亮的微光也被遮住了。”
“突然,一小队人提着火把出现,领头的敲着铜锣大声喊道,我们的黄金争夺者赢了,大家快到江滩集合!整条江全是金子等着我们。”
“这一小队大约七八人,全都穿着统一的劲装,神情威武,一手拿着火把,手臂上挂着明亮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