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州府。
刘表负手踱步,老脸焦虑不安。
“新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足可支撑一年有余。”
“大公子又有文聘辅佐,守住新野不在话下,主公莫要担忧才是。”
蒯越看出刘表心思,便宽慰道。
刘表微微点头:“琦儿还是有些将才的,只要他坚守不战,料想曹烁那小子也无计可施吧。”
话音方落。
亲卫跌跌撞撞,狂奔而入。
“启禀主公!”
“大公子诈弃新野,意欲引曹烁入瓮,火烧新野,却为曹烁识破,全军覆没。”
“大公子来不及撤走,已为曹烁所俘!”
轰!
一道惊雷,炸响在了堂中。
刘表摇摇晃晃,跌坐了下来,一张老脸定格在震愕一瞬。
“新野失陷?”
“琦儿竟为曹烁所俘?”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刘表喃喃自语,声音发抖,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匪夷所思之事。
震惊中的蒯越,蓦然清醒,跌足抱怨道:
“大公子当真是自以为是,好端端的不坚守新野,为何要使什么诡计?”
“这下可好,失了新野重镇,还为曹烁所俘!”
“他误了主公大事啊!”
刘表拳头握紧,一脸失望道:“刘琦啊刘琦,你这个蠢材,误了我大事啊!”
骂声未落。
又一名亲卫,手捧着一只木匣入堂。
“启禀主公。”
“曹烁令我军降卒,带了这只木匣回来,声称是送给主公的大礼!”
刘表身形一凛,忐忑惊疑的目光,落向了那木匣。
蒯越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刘表犹豫再三,还是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那只木匣。
一颗血淋淋的首级,赫然盛放在匣中。
“琦儿——”
刘表一声悲愤大叫。
紧接着,一口老血狂喷而出,摇摇晃晃,栽头在地。
“主公!”
蒯越尖叫着扑了上去。
州府中,一片大乱。
一日之内,新野失陷,刘琦被杀,文聘降曹的消息,传遍襄阳。
满城震怖。
…
汉水北岸,水镜书院。
一老一少,正在执弈对局。
“孔明,曹烁此人,你怎么看?”
须发半白的老者忽然开口。
“残暴狡诈,胜于曹操,乃天下大患!”
诸葛亮目光不离棋盘,轻落一子。
“既比曹操狡诈,又有一身堪比吕布的武艺,那我荆州岂不危矣。”
司马徽眉宇间,闪过些许隐忧。
诸葛亮淡淡道:“老师莫忧,你我对弈之时,那曹烁也许已经命陨新野。”
司马徽眼眸一动,奇道:“孔明何出此言?”
“亮路过樊城渡头时……”
诸葛亮不紧不慢,将自己路过樊城,为刘琦献上火烧新野之计,道与了司马徽。
“妙啊,孔明你这一计,当真是神来之笔!”
“那曹烁纵然再诡诈,也必会中计。”
“孔明,你为我荆州百姓,为天下苍生,除了一个大祸害啊!”
司马徽赞不绝口,欣慰的目光笑看向自家学生。
诸葛亮一脸谦逊道:“曹烁忤逆天子,残暴无道,人人得而诛之,亮只是做了份内之事而已。”
司马徽哈哈大笑,棋也无心下了,亲自起身给诸葛亮倒了杯茶。
“曹烁伏诛,则我荆州再无战火,过几日你与黄家千金的订婚宴,便能照常进行了。”
司马徽亲手将茶奉上。
诸葛亮却面露愧色:“亮的草庐狭小,不能招待宾客,还要惊讨老师,在咱们书院中办订婚宴,亮实在是心中难安。”
“你我师徒,何必这般客气。”
司马徽大度一笑:“你是当世卧龙,黄家千金乃是我荆襄第一才女,能为你们这对人中龙凤操办订婚宴,乃是为师的荣幸!”
诸葛亮笑着一拱手:“那亮就谢过老师了。”
说着,诸葛亮也为司马徽,亲斟酒了一杯酒。
就在这时。
书僮匆匆而入,将一道书信奉上,声称是襄阳州府传回的前线战报。
“多半是曹军已兵临新野了,念吧。”
司马徽拂了拂手,不屑亲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