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夫人是等不耐烦了呢…”
邓牧目光斜瞟向了扔在喜榻上的盖头。
邹玉儿愣了一下,回头一瞟方才明白过来,顿时尴尬窘羞。
身旁婢女反应倒是快,忙把盖头抓起,给邹玉儿重新盖上,又扶她坐回喜榻。
“姑爷,该挑盖头了。”
婢女将一支竹棍奉上。
邓牧便端坐邹玉儿身边,竹棍重新将红色盖头,轻轻的掀了起来。
那张含羞带怯,脉脉含情的娇艳脸庞,再次印入眼帘。
虽然早就见过面,但这次是邓牧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欣赏她的容貌。
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着实是美到令人心悸。
说她端庄秀丽吧,却又散发着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味道。
说她成熟吧,却又娇艳欲滴,眉眼间是未经人事的忐忑不安。
这是一个能让英雄,为之折腰的女人。
邹玉儿被邓牧瞧的难为情,不禁低下了头来,不敢正眼相视。
“姑爷,小姐,该喝合卺酒了。”
婢女及时奉上两只玉杯,为邹玉儿解了围。
邓牧大大方方接过,胳膊送往嘴边,身体向她倾斜过去。
邹玉儿低眉含羞,素手也将玉杯拿起,迟疑一下后,臂儿略显笨拙的挽过邓牧的胳膊。
两人便喝下了这交杯之酒。
“合卺酒喝过,礼成!”
“恭祝小姐和姑爷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婢女福身恭喜后,便识趣的退出了洞房外。
房门关上。
红烛高烧的新房内,就只余下了他孤男寡女二人。
邓牧也算过来人,倒没那么拘紧,很熟练的便将邹玉儿香肩一揽,搂入怀中。
邹玉儿秀鼻轻吟一声,心儿扑腾狂跳,只得低眉浅笑,顺势入怀。
“夫人,嫁与我邓牧,你当真心甘情愿?”
邓牧端起她脸庞,目光欣赏着那绝美容颜。
四目相对。
邹玉儿心跳的更加厉害,紧张到素手紧紧攥着丝帕。
但她却没有回避邓牧的眼神,只迎视着他肆无忌惮的目光。
“翼德将军强掳了我送于夫君,夫君却对我以礼相待,玉儿心中倍加感激。”
“夫君乃是世上少有的奇男子,玉儿这等身份,能侍奉夫君,乃是玉儿的福气。”
“夫君倒是猜猜,玉儿是不是心甘情愿呢~~”
邹玉儿含情脉脉的凝望着邓牧,含羞却又坚定的表白了心意。
邓牧何等的洞察力,岂看不出来,她这番话确是发自肺腑。
不过邓牧也就是随口问一问罢了,倒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她是否心甘情愿。
毕竟他志在天下,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去琢磨你爱还是不爱,你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
但邹玉儿这份情意,多少还是令他有些感动。
于是心中念火贲生,顺势便将邹玉儿再次拉入怀中。
“夫君这是要做什么?”
“外面的仗打完了,咱们俩的仗才刚刚开始,夫人,为夫要策马奔腾了!”
“夫君~~”
衣袖一拂,房中红烛尽灭。
窗外已是华灯高挂,月上眉梢。
…
翌日,一场庆功宴,在郡府中举行。
此役张绣授首,一万张家军全军覆没,光降者就有五千之众。
这其中,还有近八百余西凉骑兵。
张济叔侄的遗产,可谓全盘为刘备继承。
刘备遂将这五千降卒,择其精锐之士,收编入自己麾下。
八百骑兵,则拨归张辽统帅,全部训练为并州狼骑。
一千狼骑,一万五千步卒,刘备此时的硬实力,实则已远胜当初徐州。
“末将胡车儿,拜见刘使君!”
“车儿愿为刘使君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作为降将之首,胡车儿上堂参见。
刘备打量着这位西凉蛮将,好奇问道:
“胡车儿,我听闻你跟随张氏叔侄多年,你当真愿归降于我?”
胡车儿一声叹惜。
“末将是跟随张家多年,为张家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
“但那张绣得知宛城失陷,整个人都变的无比疯狂残暴,竟然下令要屠了宛城,杀城满城士民。”
“末将妻儿皆在宛城,怎忍心他们为张绣所屠,便只得冒死进谏。”
“谁料张绣不听劝说,还当众鞭笃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