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城此时正与黄巾军交战,领军的是李瑞,而他有个弟弟李杰负责在附近村庄搜刮财物和粮食,供给李瑞攻城。
之前刘程杀掉的黄巾军,就是李杰派出来探路的。因为村长已经投降,所以只派一个人过来与村里的乡绅接头。
孟获也说明了,为什么要挖刘哲的坟。主要是怕孟芝兰夫妇情深似海,不愿意离开,所以孟获才出此下策,招呼都没打就来挖坟。
这种事孟获是干得出来的,他这种人本来就不喜欢思考太麻烦的东西。
不过孟芝兰却表示,黄巾军乃乌合之众,如蝗虫一般,猖狂不了多久,只需要离开躲避数月即可。
祭拜后,孟芝兰在坟前抚摸着墓碑,墓碑是木质的,上面的刻痕已经模糊不清了。本来想明年清明节前重新立块石碑,想不到遇到黄巾军作乱,也是天不遂人愿啊!
刘程力气也恢复了些,俩老表坐在山头上闲聊,当然聊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叫李杰的人,毕竟他是这次的目标。
在了解过一些情况之后,刘程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李杰有什么弱点吗?”
孟获皱了皱眉头,说:“我哪儿知道,没打过照面,不过听说李杰兄弟都有一个臭毛病,喜欢把人往楼下扔。”
刘程没太听明白:“什么意思?”
刘程他们村叫彩虹村,彩虹村的村长并不在村子里,而是到了隔壁村,他要亲自面见黄巾军的头目李杰,祈求李杰能给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和地位。
他们此时身处于哨塔之上,李杰身坐太师椅,连看都懒得去看村长一眼,透过哨塔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和白云。
听完村长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和溜须拍马的屁话后,才缓缓的回过了神说:“李村长要求也不高,咱们又是本家,这点要求我肯定是能答应的。”
村长欣喜若狂,深深拱了拱手,说:“那就多谢李将军了。”
“李村长啊,你知道这个村,还有多少人活着吗?”李杰站起身来,他身形高大,足足比村长高出一个头,很有压迫感。
村长战战兢兢的回答:“应该不多了。”
李杰温柔的笑了笑,手搭在村长的肩膀上,村长一个激灵,身怕李杰突然抽刀杀了他。
李杰温柔的安慰道:“别怕,你向我投诚是对的,我太平军就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着想,我又怎么会为难你呢?”
村长抹了把冷汗,李杰说:“来,我们来数数这村里还有多少人。”
村长被李杰搂着来到哨塔边上,向下一望,可以看见全村的景象。此时村里已是尸横遍野,火光四起,这地狱般的场景吓得他浑身颤栗。
李杰手一推,将村长推下哨塔,村长大喊大叫的往下落。一两秒后,声音戛然而止。
李杰仿佛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一般,微微的笑了笑,说:“你说人的体重和下落的时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身后的参军魏磊说:“我从小没读过什么书,或许有点关系吧。”
李杰咂咂嘴,目光中有了点点的星光:“下次,再站高些,你说站在彩云城的城楼之上,把孟获扔下去会是怎样的情景?”
魏磊说:“彩云城境内,此城楼最高,彩云之人,孟获最壮实。把最壮实的人扔下最高的城楼,我想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杰笑了笑,说:“走吧,这座村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到下一个村,尽快把粮草收集完,回大营找我那亲爱的哥哥。”
魏磊抱拳道:“是!”
彩虹村内,刘程母子和孟获一起下山,路上遇到几个村民正围绕着一具尸体议论。
那具尸体,就是被刘程一脚踢飞的地主周汉三。
刘程母子心领神会,自然也是不愿意多留,径直下山去了。
当路过稻田时,村民站在田埂边嘤嘤哭泣,他们想逃离村子躲避战祸,只是舍不得刚种下的稻子,来作个告别。
民以食为天,佃户们的储粮本就不多,今年的粮食又刚种下,纵然是在黄巾军手下逃出了性命,不出数月也是要饿死的啊!
刘程就停在村民们身后站着,一直听他们吐露心中的酸楚,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
孟芝兰担心儿子气坏了身子,劝解道:“身逢乱世,普通人能活着就不错了,哪儿还有选择的权利啊。”
“不对。”刘程说,“这地里长的不仅仅是粮食,更是农户们的命根子。战乱一来,那些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官老爷们跑了,可这些老弱病残却无处安身?”
刘程问他们:“王大爷,你们舍得走吗?”
王大爷满脸的褶皱挤在了一起,哭丧道:“我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哪儿舍得走啊。”
刘程又问一个小伙子:“皮小子,黄巾军要来抢我们的粮食,杀我们的父兄,你当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