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空白 第拾玖话 空城

    　　“这里就是凰城吗？”晏可和虞迟坐在晏奇的背上，其余三人在下面慢慢走着。本来就下了山，也不消多久便近了那片偌大的城墙。

“这城有些不对，照顾好自己。”李白并着莫臾空走在前头停下，前者扭头朝后面的人看。

这话似乎是说给一众人听的，但他特意看了一眼辟邪背上的两人。虞迟会意地点点头。

入城处高耸的铁马拦住了去路。铁马上的刀戟却早已被人卸走。城内的确有些空荡荡的，但在些许房屋前还是能看见一两个身影。

“那儿有人，不如......不如问问看？”晏可仰头看身后的虞迟，她指向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人正拎着锄头从屋子里走出来。

“去问问吧。”虞迟点头许道。

没等她开口，李白已经飞身到那人面前。

“阿叔！请问......”

那人看模样四十出头，看见李白向他说着话，于是驻停下来。

“阿叔请问这里是什么时候的城？为什么城里人这么少？过了这座城又是哪里？最近城里有没有......”

他似乎要把问题一股脑儿端出来，终于被那人抬抬手止住了。

“你们刚刚进城么？”那人盯着李白的双瞳半晌，似乎对他半透明的瞳孔有些好奇。

“......是。”李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我也在前不久刚到，在去长安的路上......很多人都被吸到这个怪城里来了。”那人解释道，“城内的人比这儿多些，但也没有很多。这儿的房子开始都没有人居住，但是看着也不像个破败的古城——连里边家伙都是新的。”

那人扬扬手中的铁锹，示意李白看，铁锹锃亮如新。

“好些人出城找回去的方法了，现在有的消息就是城外除了些山啊什么的，几乎全是沙漠。”那人叹口气，“到这座城附近算你们运气好，有的人从老远过来，听说那边的沙漠上还有蛇蝎巨兽，甚至衣服都会自己开始燃烧。”

“前几天就有个被烧的半死不活人给人救回来，没活多久就送走了……”

“所以阿叔，你们也不是这座城的原来的居民么？”李白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有些匪夷所思。

“这原来是座空城啊……至少我们来之前就是了……大家伙儿莫名其妙来这里的时候都懵了。”那人又叹口气，“现在都开始种地插秧，鬼知道在找到出去的路之前要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

“谢过阿叔了。”李白道了谢，折回一行人身边。

“大概就是，这儿的人都是不明不白地进来的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李白简要概括了一下。

“我记得些关于这里的事……”卿不归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忽然开了口。

大家望向他，卿不归不自然地扭过头去。

六年，他除了与猎物说过些话，面对些血，早已经不习惯与人正常地交谈。

“罢了，找一间屋子先歇下，其余的再做商讨便是。”莫臾空拍拍卿不归的肩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户庭院，“门前叶未被扫过，青苔入院，户门紧闭，应是无人处了。我先去探探。”

他身形忽闪，眨眼间出现在那座庭院院墙之上，又向这边看过来，挥了挥手。

一行人步入中庭。说来奇怪，院外分明是酷热的天气，院内竟覆着一层薄薄的雪，那雪久久不化，让整个庭院凉爽下来。

庭院中植着三五株一人高的桂花树，或许因为无人洒扫的缘故，庭院里到处飘零着碎瓣似的桂花。空气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清新淡雅，又让人有些出神。

“寻个地方稍作休整，傍晚就要动身去找些线索了。”说着，虞迟领着晏可进了一处别院。

李白与莫臾空向着东边厢房走去，卿不归独自一人欲进西面厢房，前脚刚踏进去便被叫住。

李白朝他使眼色。

卿不归叹了口气，转身跟着两人进了屋。

房间里是一张崭新的床，莫臾空走向台桌用食指抹了一把，甚至不见丁点灰尘。似乎这些是被人设计好的一般。可谁会设计这样的一个地方？与世隔绝的空城，没有人，没有生物，剩下些空气与阳光，那感觉太不真实。

莫臾空也有些想不通了。他仔细回想起一路上的景色，却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要说不对劲，不对劲的便是这整个世界了吧……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子空间里，任何不寻常的东西便都情有可原了。

“我以前办案，遇到过一位老者。”卿不归脱掉沾满汗泥的短衫，终于开了口。他掂了掂案台上的茶壶，泡开的茶水中竟没有一点茶叶。

李白才想起来，自己有大半天没喝酒了。

“然后呢？”李白在案几边坐下，也倒了一杯，他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