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陷入绝对静止。两个沈怀音的影子在青铜鼎表面交织,形成太极阴阳鱼图案。
“乾三连,坤六断。“握手术刀的沈怀音念出卦辞,手中柳叶刀泛起青光,“震仰盂,艮覆碗。“
捏符咒的沈怀音以血为墨,在虚空画出六十四卦:“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林小棠的罗盘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太乙“方位:“这是太乙神数局!需要同时推演天盘、地盘、人盘!“
周墨白左臂符文突然崩裂,暗金色液体渗入地砖缝隙:“你们在玩火。太乙神数一旦启动,整个时空都会......“
话音未落,九根玉琮同时亮起。每根表面浮现出不同年代的黄历:1948年七月十五、2003年八月初一、2023年七月半......沈怀音认出这些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中元节。
“天盘为时,地盘为位,人盘为命。“两个沈怀音异口同声,“三盘合一,可破时空樊笼。“
手术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入青铜鼎。黑液沸腾着升起九道烟柱,在空中凝结成九宫格。林小棠迅速计算:“乾宫在西北,对应天心;坤宫在西南,对应地户......“
捏符咒的沈怀音将五帝钱抛向烟柱。铜钱穿过时发出金玉相击之声,每响一声就点亮一个宫位:“坎宫在北,对应水门;离宫在南,对应火户......“
当地盘九宫全部点亮时,玉琮投射出立体星图。林小棠用激光笔勾勒出二十八宿连线:“紫微垣在子,太微垣在午,天市垣在卯......“
手术刀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轨迹。当勺柄指向北极星时,地宫穹顶裂开,露出真实星空。沈怀音感觉耳垂旧伤传来剧痛,三枚银钉自动飞出,在星图间组成三垣四象。
“天盘已成。“两个沈怀音同时结印,“接下来是人盘。“
王春梅的虚影在九宫格间穿梭,每个分身都掐着不同法诀:“休想!我花了八十年才将你的命格分散在九宫,只要......“
“只要同时斩断九宫联系。“沈怀音的手术刀突然化作桃木剑,剑身刻满云篆雷文。她以剑指天,引下北斗七星之力:“一白贪狼,二黑巨门,三碧禄存......“
每念一个星君名号,就有一道星光劈下。王春梅的分身接连消散,最后只剩本体困在中央宫位:“你不可能同时操控九宫!“
“但我可以。“捏符咒的沈怀音展开羊皮卷,咬破指尖画出太乙式盘:“甲子太乙在乾,乙丑太乙在兑......“
当地盘与天盘重合时,整个地宫开始扭曲。青铜鼎上的饕餮纹活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时空碎片。沈怀音感觉意识被撕裂,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五岁那年,院长奶奶用银针刺破她耳垂,将三枚刻着符咒的银钉嵌入;十二岁生日,她在古籍中发现太乙式盘图解,莫名流下血泪;高考前夕,她梦见自己站在青铜鼎前,手持桃木剑斩断九宫联系......
“原来如此。“两个沈怀音同时睁眼,“我就是太乙神数的阵眼。“
手术刀与符咒在空中相撞,迸发出刺目金光。当光芒消散时,两个身影合二为一。沈怀音额间浮现出太乙印记,手中桃木剑化作九节杖:“太乙在上,九宫归位!“
九根玉琮应声碎裂,露出内部的青铜镜。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年代的沈青梧,她们同时开口:“以吾之魂,镇汝之魄。“
王春梅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开始崩解。她的血肉化作符咒碎片,被九面铜镜吸入:“不!我还没找到永生的......“
“永生本就是虚妄。“沈怀音挥动九节杖,铜镜排列成九宫格,“太乙神数,返本归元!“
地宫开始坍塌。青铜鼎沉入地底,饕餮纹化作青烟消散。沈怀音感觉耳垂银钉自动脱落,带出三滴金色血液。当血珠坠地时,整个时空开始重组。
林小棠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时空裂缝正在愈合!但我们需要......“
“需要完成最后的祭祀。“沈怀音举起九节杖,杖尖指向北极星,“但不是献祭生命,而是献祭记忆。“
她将三滴金血滴入青铜镜。镜面泛起涟漪,映出无数平行时空:1948年的沈青梧放下银簪,选择活下去;2003年的转世者放弃医学,成为一名画家;2023年的自己......
“我选择遗忘。“沈怀音轻声说,“让所有时空的我都忘记这场轮回。“
九面铜镜同时碎裂。当最后一块碎片落地时,地宫恢复成普通地下室。青铜鼎变成生锈的铁锅,玉琮化作普通石柱,手术机器人成了一堆废铁。
周墨白左臂符文完全消失,他摘下金丝眼镜:“恭喜你,终于打破了八十年的诅咒。“
林小棠捡起地上的五帝钱,发现铜锈已经剥落:“所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