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秦允。”
“好的，秦允先生，非常感谢您来参加我们的面试，请坐吧。”
秦书言依言坐在了三位面试官跟前，看见自己为这个备份身份提前造好的简历被依次传阅，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真的以为自己会紧张，因为他以前面对陌生情景都会高度专注紧绷，而这是秦大神第一次找工作，以前一直是工作找他。
不过这个变化似乎从天上中枢出来后一直如此……也许他们审他的时候用药过猛搞坏了自己脑子吧。
甚至因为后遗症有些困倦了，他不由掐了掐自己。
“你的另外七个竞争者都是信息大类的硕士毕业生，只有你，作为应用数学的硕士来应聘我们的算法岗。”
“嗯，我明显是专业最对口的那人。”
考官和他都不由笑了一下。
“坦白说，你的笔试成绩非常优秀，足以证明你简历上的内容没有夸大其词，你确实是八个人里面我们最看最好的，所以不出意外正常发挥我们不会为难你什么，只是和你谈谈你的待遇和一些理念。”
为首的hr和蔼一笑，就着他简历问了两个简单的建模问题，然后就像捡到宝一样开始画大饼谈未来股份和分红了。
……
陈由仍然卧床不起，因为她伤得实在太重了，同时严重的嗜睡和已经持续一周的低烧让同样伤重的秦书言忙前忙后苦不堪言。
不过作为讲义气把自己都给搭进去的“好哥们儿”，他无奈拆出了面试完后刚刚买的营养针，准备给她打进去。
这东西现在才开始大量上市价格还不便宜，现在没有经济收入的秦书言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么铺张浪费，但是他也做不出喂饭或者灌进去这种活……不是心理障碍，只是懒和害怕现在脆弱无比的陈由再因为消化食物出了什么毛病，至少娇生惯养已久的他是因为那盒盒饭拉过肚子。
“唔……你在干什么？”
倒是没想到刚刚打了一半陈由就醒了。
他很坦诚看着陈由仍然泛着血丝的双眼：“营养针。”
“现在那玩意儿可真贵，200多一顿吧？”她叹了口气：“还尝不到和价格对应的美味。”
“话说你昨天给我说……你去面试了？怎么样？”陈由捂住了头，很是费力才说完了这些话。
“还好，笔试前我自测了很多项目，现在智力和计算力也就退化回当年在景华学院刚觉醒的状态。”
他笑着拍了拍陈由的肩膀：“那时我也是秦神。”
“真好啊……”陈由不断掐着自己手心强迫自己思考能继续下去：“等我两天，再给我一个星期，我应该快适应了。”
秦书言把打完的针筒和包装收拾了一下：“那你挺快的，我在天上中枢已经待了一个月你才落地。”
那么久……是不是自己对自己太自信了？
陈由知道旁边这位曾经的天之骄子一个月一定吃了不少苦。
“不过一个星期太长了，既然联合会的天上中枢已经建立了——”头越来越疼的陈由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自己准备说什么了。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几番自我挣扎，才很艰难继续说到：“我们要跟上十三天的步伐，趁我们两个还没彻底退化，一定要在他们退化前把该做的工作做完。”
秦书言垂下眼眸：“是的，那么你现在该联系叶子游。尼莫西妮现在还是神谕机状态，我们可以阻止从她开始的十三天入侵。”
他继续分析到：“你把升华道路彻底截断，也就断开了十三天从上层入侵的可能，但是下层到上层的通路还没截断，比如说叶子夏和第六天主神的通道。”
“那么我们独立之日，要在这种状态下打一个神眷和碎片，除了s型和以上完成过升华的能力者，现在可是谁都无法应对祂的攻击。”
“不……我一个人就行，我身上残留了所有升华信息，趁烧红的铁还没冷却……该趁热赶紧去了。”
秦书言听了颇为头疼：“不是，感情你是当跑去烧开水了，值得吗？我的神明大人，这些蠢货何德何能让你呕心沥血？你就不能别强行绑着孩子们去补课，让他们自己落榜？你倒是出生入死了，他们之后还是认为你是个暴君。”
他甚至很想骂人：“多少次了？你圣母一样博大的胸怀真的装得下全世界吗？”
陈由有些困了，断断续续说到：“不行，陈由的家还在那里……我得保住她最后的愿望……我不能让她……无家可归。”
秦书言闻言一下子气泄了，不管如何替她打抱不平，听到无家可归后还是觉得一种钝刀割肉的酸楚涌上心头，他自然明白这个不知道活了几千年的怪物不可能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陈由同学了，被她自己承认可真是……他别过脸，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