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惊呼一声,惹得长孙冲笑得更加放浪形骸。
“不要,那你想要什么?”
“公子,奴婢只是在这青楼中伺候姑娘罢了,并不卖身啊……”
这一幕落在周围的那些青年才俊的眼中,一个个的都是咬紧了牙关。
禽兽阿!简直是无耻至极!
虽说来此的众人都是抱着那个想法,可这毕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是?
来到这地方还强买强卖,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长孙公子!您家世显赫切莫与这婢女一般见识了!还是想想如何作出优美诗句的好!”
人群里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声,长孙冲的眼中顿时怒火中烧:“刚刚谁在多管闲事?你站出来!”
长孙冲的声音不小,让在场的众人听得很是分明,然而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趁着长孙冲起身说话,那婢女倒也机敏,闪身躲了出去。
“且先不说别的,你们好像还没有作出诗句吧?”
“哼,若是你们作不出诗句,或是拿不出更好的,今夜与浮梦姑娘对酌饮酒的美事,岂不就落到我头上了?”
长孙冲双手抱胸,说得理直气壮。
在场的文人墨客听了,不禁一阵唏嘘。
倒不是他们肚里没墨水,实在是在众人眼中,长孙冲虽顶着名门光环,那文采却如粪土一般,不值一提。
他们真正忌惮的,是得罪长孙家。
这当口站出来作诗,无疑是当出头鸟,保不准日后长孙冲就会寻衅滋事,到时如何招架?
姜融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微微起身,朗声道:“此番不过是比试文采,诸位公子只管上前便是!长孙公子文采超凡脱俗,还怕比不过你们?”
众人一听,如梦初醒。
先前出去作诗,确有冲撞长孙家之嫌,如今经姜融这么一说,倒成了单纯的文采较量。
“这位公子所言极是!咱们只论才华,不论其他!”有人高声附和。
“好,我先来!”众人被激起了斗志,纷纷响应。
长孙冲虽生性顽劣,却也不傻,冷眼扫向众人。
在这京城,向来只有他拿捏别人,哪容得别人占他便宜。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一位才子赋诗完毕,拱手向周围人群致谢,而后潇洒跃下,回座静待。
“我也来!”
一时间,才子们蜂拥而上,春怡楼的一楼大厅瞬间热闹非凡,连门外都聚了不少百姓,踮脚张望。
反观坐在高处的长孙冲,脸色愈发铁青。
他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擅长作诗,先前那首不过是死记硬背而来,如今跟着来的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姜融,薄唇轻启:“这位兄台,想必你也是冲着浮梦姑娘来的吧?为何不上前吟诵一首?”
正往嘴里夹菜的姜融动作一滞,心中暗忖:来者不善呐!
他眉毛一挑,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向长孙冲:“我胸无点墨,哪敢与众公子争抢,凑个热闹罢了。”
“看热闹?”长孙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冷哼,既然你爱看热闹,那让你变成热闹,岂不有趣?
“我看不然,兄台绝非等闲之辈,莫不是藏拙了?”
姜融仿若未闻,直接无视他,把长孙冲晾在当场。
长孙冲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恼羞成怒,忙示意几个世家子弟朝姜融围去。
“兄台,这风月场所本就是寻乐子的,你也上台作首诗吧!”
“是啊,兄台,瞧你这气度,文采定是不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步步紧逼。
长孙冲见姜融仍不开口,索性站出来,大声质问:“莫非兄台是来吃白食的?吃完就想走?”
姜融脚步一顿,心中暗道:王翰大人,对不住了,实在是这些人太嚣张,借您的诗压压他们的气焰!
“兄台为了激我上台,何必出言污蔑?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姜融向众人微微行礼,稳步走上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姜融声如洪钟,诗句脱口而出。
刹那间,整个大厅仿若凝固,众人皆目瞪口呆。紧接着,如雷的掌声轰然响起,不少才子躬身向姜融深鞠一躬。
“想不到我大唐竟有如此文采斐然的军旅之士,实乃大唐之幸!”
“此诗豪情万丈,真乃吾辈楷模!”众人赞不绝口,纷纷揣测姜融是哪位将军府的公子。
“公子,我家姑娘有请!”先前被长孙冲调戏的婢女走到姜融面前,轻声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