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力 第七章 活的亵渎

    　　幸运的是，寻找罗恩比琳要容易得多。虽然昨天他的行骗地点因为那个圣殿骑士的干扰被毁了，但他有几个固定的据点，通常会在那些地方出没。他需要选择繁忙的街道来吸引大量人群，同时还要有足够的空间让他摆摊，不至于妨碍到已有的店铺。根据他平时的活动规律，我大概猜到他今天会在哪里。果然，我一次就找到了他。

“哦，夫人，您猜得不错，但您看……球其实一直在这里！下次祝您好运！”

我微微一笑，走到罗恩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哇！请站在前面——哦，维塔！嘿，小家伙！最近还好吗？”

我点点头。

“那就好。你是需要什么，还是来帮忙的？”

嗯……我应该帮忙。而且我的问题也不是特别紧急。

“都有。”我低声说道。他笑得更灿烂了。

“太棒了！好了，各位，现在我可爱的助手来了……！”

我和他一起行骗了一会儿，尽量表现得专注。我想更好地帮助罗恩，但前几天我注意到了一些事情，想特别留意一下。

罗恩赚了不少钱。

我对钱不太了解。毕竟我从来没有太多机会去学习这些。我知道人们称为“硬币”的那些刻有甲壳虫纹路的金属片是由政府在天空希望城的某个地方制造的，原料来自某种驯养怪物的蜕壳。硬币的设计非常复杂，如果我想伪造，恐怕还没来得及说出“投资欺诈”（不管那是什么意思），就会被城里最精锐的守卫追捕。但我知道一些东西的价格，看起来罗恩能买……比他实际买的更多的食物。

那他为什么不买呢？

我暂时把这些想法藏在心里，继续做罗恩的助手。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一个熟悉的头盔出现在人群中。

……那个圣殿骑士怎么又来了？我们可是在城市的完全不同的区域！他又朝我走来了！天哪，我被发现了吗？他能看到我储存的灵魂吗？糟了，这下完了！我要死了！

圣殿骑士排进了罗恩的游戏队伍。他就像其他顾客一样……安静地等待着。我给了罗恩一个担忧的眼神。他用口型对我说：“我他妈也不知道。”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罗恩立刻把游戏换回了杯子，这样我就不用亲自参与了，谢天谢地。我坐在他旁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比平时更小。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圣殿骑士终于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请来三局。”他低沉地说道，递给罗恩刚好足够的钱。

“好的，先生。”罗恩愉快地说道，熟练地摆弄着杯子。圣殿骑士头盔下的表情难以捉摸。

罗恩开始了游戏，第一局没有任何花招，只是动作很快。圣殿骑士轻松地追踪着球，正确地指出了杯子的位置。

“好眼力，先生！我一直想知道，从你们的面罩里看出去是不是很困难。”

“确实有点，”圣殿骑士轻松地回答，“面罩会削弱外围视野，这点我不太喜欢，但总比脸上中箭要好。”

罗恩笑了笑，开始了第二局。我看着他在这局中编织了一个幻象，手指在桌子下轻轻一挥，假装杯子只移动了一次。

“我得承认，先生，像您这样高贵的圣殿骑士光临我的小摊，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当然，这也让我有点意外。”

罗恩的话轻松自然。他脸上挂着完美的扑克脸，而我则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至于汗流浃背。圣殿骑士再次猜对了杯子，完全不受幻象的影响。

“说实话，我对这种游戏或生意并不感兴趣，”圣殿骑士说道，“但昨天我并不是有意剥夺你的收入。我应该更谨慎地处理那件事。我向你道歉。”

罗恩笑了，连我也分不清这笑容是真是假。第三局开始了。

“先生，如果您的目标是避免剥夺我的收入，那您得停止每次都猜对球的位置了。”

“嗯。但这不就是游戏的本质吗？这是一场感知和技巧的考验。”

“您说得对，先生。”罗恩附和道。

从桌子后面，我看到球迅速从一个杯子转移到他的手中，然后又从他的手中滑入另一个杯子，动作流畅而熟练。没有魔法，只是一个简单而巧妙的作弊。这次，圣殿骑士猜错了，罗恩高兴地掀开所有杯子证明这一点。

“嗯，”圣殿骑士低声说道，“干得漂亮。我没看出来。你对这门手艺的掌握令人印象深刻，年轻人。不过我得说，我觉得你这样是在浪费才华。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罗恩耸了耸肩，仍然微笑着。

“除非这是一份工作邀请，先生，否则我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圣殿骑士向前倾身。

“如果就是呢？”

沉默笼罩着桌子，罗恩难得地露出了真正的困惑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