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显然是个死人了,老秦头到底想干什么?
我警惕的看着他,轻声问:
“这里是哪里?”
老秦头将火烧的更旺一些,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像是恶鬼的面具,让我心生恐惧。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低头去看我胸口,带了近十年的桃木项链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惊愕的抬头看向老秦头,可话到嘴边对上他森冷的目光,我又咽了回去。
现在,我不过是一个被束缚的猎物,我甚至不知道老秦头到底要干什么。
他在上淮村五十年,所图又是什么!
爸妈曾经跟我说过,我爷爷就是死于五十年的那一场鬼袭村。
如果不是老秦头刚好经过上淮村,怕是上淮村早在那个时候就被断了所有的血脉,不可能延续至今。
鬼戏便是始于那个时候。
可,现在,我莫名的觉得这一切都是老秦头的阴谋,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看着他的目光越发的警惕防备。
可老秦头就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抽着旱烟。
锅里的铁锈味愈发浓烈,伴随着一些我难以形容的怪味,除了腐臭,除了铁锈般的腥气,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恶心的味道。
可老秦头就像是毫无感觉一样,就那么坦然自若的坐着,微眯着眼睛,像是享受。
我小心却奋力的挪动着身体,身后是残破的墙壁,心中的恐惧却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却忽然抬眼看向了我。
“这里是上淮村的后山!”
禁地!
我脑中反应出来这两个字,身体却抖的更加厉害。
上淮村的所有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被耳提面命不可以进入后山。
只有每年的清明,由老秦头戴着村民去祭祖才能进后山,其他任何时间,任何时候都必须绕道走。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天婴到底是什么?”
老秦头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仰头哈哈大笑。
我睁着一双眼,望着他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愈发狰狞的面容,额上慢慢的渗出了冷汗。
他笑了许久,才缓缓停下,等着一双铜铃般的双眼,嘴角裂开,做出一个恐吓的阴森表情。
他声音低沉暗哑,如果现在不是青天白日的,我几乎要以为是恶鬼从地底下爬了出来。
“这上淮村就是一块死地,最适合的,就是养尸!”
“而这里,是我秦家选中的地方!”
他站了起来,张开双臂,一脸的得意和骄傲。
“从八百年前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秦家的祖坟,这山顶上埋着我秦家所有的先祖!”
“而你们上淮村所有的人,从八百年前开始,不过是我秦家看守这片墓地的奴仆!“
我震惊的几乎无法呼吸!
上淮村四面环山,从上往下看,就像是个碗,而上淮村就在碗底。
地理上这叫盆地,可在老秦头曾经给我看过的古书上,这样的地形,是天然的坟场,是最能汇聚阴气之处。
我想起了漫山遍野的槐树。
想起了那些粗壮而扭曲的枝干,在夜晚月光的投射下,犹如一张张等待吞噬的恶鬼。
小时候,只是远远看着就能吓的我做了几晚的噩梦。
现在,
我抬眼朝外看去,在残破的顶端,就有一颗高大的槐树。
日光洒在槐树上,树影斑驳,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槐树的树叶莎莎作响。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急忙调转了视线,重新看向老秦头。
“那……天婴呢?”
我艰难的开口,声音里带着我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老秦头重新坐了回去,再次点燃了旱烟,此时他的姿态看上去和村里那些大爷们没有什么不同,更像是村里慈祥的老人,人畜无害。
可他也是这样,越是让我害怕。
“天婴是我秦家几百年养着的冥魁胎!”
老秦头深吸了一口旱烟,吐出了一团浓雾,他的眼神在火光中显得深邃而神秘。
”冥魁胎?“
我喃喃的重复着。
“不错!天婴是我秦家秘术所育!需要集天地之阴邪,人血之精华,历经数代方能成形,想要成就天婴还需要长达数百年的滋养。”
“上淮村就是培育天婴的最佳温床,每年的鬼戏实则是为了祭祀和滋养它,那些引女,以及因为引女的气息而汇聚而来的鬼魂,就是天婴最好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