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见着许苑不说话眼中的困惑更深了几分。
“夫人,莫非您认识马车内男子的身份?”
许苑摇头,“要说认识倒是谈不上,只是有一些特殊的发现。”
除了小痣外,在男子拽住她手腕时,她还看到男子身上掉落的玉佩。
要说只是一块玉佩确实没什么可稀奇的。
可偏偏那块玉佩她未出阁前,作为国公府的嫡女也曾参加过不少的宴会,在一次宫宴中曾经见过。
那是皇室之物。
看对方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又拥有皇室之物,很可能是哪位王爷。
只可惜前世的她对皇家的事了解的并不深,很多事情也只是听听传闻,并未有太多的交集。
可寒霜毒并不常见,对方若真是某位王爷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被下如此剧毒。
许苑又觉得自己多虑,眼下,她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偏偏去关心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更何况男子的属下帮了她们,而她又救了男子的性命。
从某种意义而言也算是还上这份相助,至于之后如何,那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当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翠柳,当初我嫁到侯府的那些嫁妆的清单可还在。”
面对许苑突然的询问,翠柳明显愣神了几秒,点了点头,对着她回答道,“都还在,奴婢担心丢了在当时就收起来了。”
“夫人这时问这些可是发现了什么?”翠柳带着不解的朝许苑询问道。
许苑轻点着头,这两年来也幸亏有翠柳在她身边,很多事情也是她做到事无遗漏。
想到上一世,她为了保护自己,顶下所有诬陷的罪名,最后被活活打死,许苑便觉得心痛难当。
“翠柳,你去将清单找出来,然后去库房一趟,去看看里面都少了哪些东西。”
从前,她认为沈云安是个克己守礼的男子,从没有对他起过任何的疑心,一听到他有难处,更是用尽一切来帮他度过。
在他所说的危难关头,更是拿出她的嫁妆,直到后面她才知晓,原来沈云安口中所说的难处不过是因为陆柔想要买贵重的首饰。
又不愿意用着俸禄,从而打上她嫁妆的主意。
除此之外,她那位婆母更是一开始就将她的嫁妆视为己有,虎视眈眈。
这一世,但凡是属于她一个都别想从她这里夺过。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熟睡中的婴儿发出响亮的啼哭声。
直到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许苑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纵然她会医术,知道孩子已经没有大碍。
可没有看到孩子清醒的那一刻,还是觉得不踏实。
好在……许苑将孩子抱在怀里,目光温柔。
“孩子,娘亲在这儿。”
怀里的婴儿似是听懂了许苑的话一般,在哭累之后再次睡了过去。
许苑笑得温柔,就在她准备将孩子重新放回床上时,却听见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听到这动静,许苑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这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正是沈云安的母亲,她那位婆母来了。
从前,沈云安总是对她说,他的父亲在他儿时就离开,靠着母亲将他养育到现在不容易。
也因为如此,她对待这位婆母格外的尊敬,哪怕平日里真起了什么冲突,也会在关键时候选择退让一步。
可没想到,正是因为她的这种退让,才让这些人觉得她是好欺负的,连带着府中的下人都是如此。
前世的一桩桩都似在她眼前浮现,思绪间,沈老夫人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没有看向许苑而是在屋内四处看着,似在找寻着什么。
搀扶着她进来的丫鬟先一步看到床上的孩子,激动的道,“老夫人,您看小公子在那呢。”
“我的宝贝乖孙!”沈老夫人顺着丫鬟所指的视线,眸光也亮了起来,顺势就要朝床边的位置走去。
只是在沈老夫人和丫鬟靠近之时,许苑却是先一步的挡在了她们前面。
看到许苑的一刹那,沈老夫人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尽是不悦,语气中满是训斥,“许氏,你这是做什么!”
“为何挡在前面不让我见耀儿?”
“耀儿?”
许苑冷笑,她倒是忘了这个名字是沈云安和沈老夫人这对母子在孩子还没出生就请大师算过的。
意为光宗耀祖,当时她便觉得不妥,硬是被软磨硬泡,再加上她这位婆母一哭二闹下应下。
如今想来还真是可笑。
这辈子,她不愿和那孩子有任何的交集,更不愿用着那所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