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来回掐算着手指头,一会儿“诶?”一会“咦?”不知道是跟我说话还是怎么,冷不防的来了一句“不对啊,有这种事儿?”我不知道是干了一上午活太累了眼花,还是太阳下晒得发晕,总觉得张老头那双瞎眼里好似冒着精光,仔细一看,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爷子啊。浑身上下也没什么佛光护体,仙气外泄,可是那一瞬间,我觉得他不是瞎子。
我正在琢磨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的时候,张老头手伸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躲开了,张老头说“我摸摸你的脸,看不见你五官。”我又老实蹲回他身旁让他在我脸上摸索。张老头别看他一副农民打扮,可他这手可是真软啊!感觉不到想像中那种粗糙,完全就是从来不干活的那种手,手拿开的时候,我瞟了一眼那手,掌心跟指肚上泛着红光,一点老茧都没有,不过手背上的伤是真不少,看着有点吓人。
张老头收回手,坐了有几分钟,像是思索着什么,刚要说话,突然好像谁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老张头就收起来月牙板儿,对我说,“韩轩,你的命格我算不出来啊,这种算不出来的命格很少见,”我问他为什么算不出来?张老头摸摸自己的天灵盖,又摸摸我的之后说了一句,“你跟我都有天眼,灵根一开,这……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啊”
天眼?灵根?张老头说的我好奇心泛滥了,止不住心里的抓挠随即张口问道:“什么是天眼?”张老头愣了愣,下巴有意的朝忠哥车的方向一点,我转过头去看,忠哥开着两侧车门脚搭在窗户上躺在车座上闭眼休息,手里掐着一颗快燃尽的烟头,不时地吸上一口,看着惬意的可以啊。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身红衣的长发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车,在车旁阴凉处的树下直直的站着,看样子是在盯着忠哥。我回过头一副了然的表情,小声说道:“能看到就是?”张天点点头又摇摇头,蹲在那里不说话。这个点头我能明白,可这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张老头越不说我越好奇,追问道:“灵根又是什么意思?”张天脸上一副犹豫的表情,像是好奇的张口问道:“你从小就能?”我有点懵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回了声嗯,算是告诉他了,随后迫不及待往他身边挪了挪齐身坐下,掏出烟点上一颗,打算听他继续说。递给张天问他抽不抽,他摆摆手意思是不会吸烟。
张老头把盘着的腿伸开直了直,转过头掩嘴说道:“你没有师傅吧?”我面带不解的问:“学校老师算么?”张天哦了一声之后不说话了。我坐在他身边心里跟长了草一样,就想听听他讲天眼灵根什么的,可这不说话.....等等,张老头的嘴好像呢喃着什么,心里想他这不会是一种病吧?老年痴呆什么的?嘴在那抽搐。半晌我有些放弃了,打算起身转转,可张天却一把拉住我示意让我坐下,我狐疑的打量着他,等着他讲话。张天面露难色,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掩嘴小声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是先天胎眼。”我皱了下眉,心说“这怎么又一个新名词?我还先天道体羽化登仙呢。”玄幻小说里的东西我一直就是嗤之以鼻,一看一乐呵,真从别人嘴里这样说出来一时有点觉得好笑。想来忠哥说他是个骗子也不是没有根据吧。随后不等我发问,张老头缓缓说道:“你这胎眼其实每个人都有,初生婴儿的天灵盖都是没长死的,后天随着长大,随着骨骼发育便渐渐闭合,胎眼被挤压便失去了通灵的能力。而你身体发育已经逐渐完成,却还能通灵,不是头骨受伤就是另有名师点化,刚刚摸你头骨并无损伤,所以才问你是不是有师傅,我还以为碰到同道中人了呢。”听他这么说我放下心来,好奇又如同春风吹又生的野草席卷起来,老老实实坐在那听他继续讲“你既没有师傅,头骨又没受伤,想必是另有奇遇,原本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你要是普通人,听我说了这些无非是说我句疯子,可你却是个先天胎眼长成的天眼,我说的这些话你可能就明白是我害了你。常说天机不可泄露,我这瞎子与你也是萍水相逢,本不该节外生枝,可能是命有此劫,你们好心帮我,我不能袖手旁观啊!”我听他说完了这些话不禁心里有些难过,随后缓缓说道:“一切都是因果。”我们帮了他,载他一程,他原本是想将这红衣女鬼留给我们,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这女鬼盯上了忠哥出事是早晚的,我也暗暗庆幸,幸好自己送佛送到西,让这张老头迷途知返,岂不知结下这因果,此时不报是时候未到?
我理清了思路,对这张天张老头好感顿消,但是这会好歹是他良心发现,也亏的我好人有好报,这因因果果的谁能看的那么通透?
正在思量怎么办的时候,一声警笛将我惊醒,一辆警用面包车开了过来,车上算司机只有两个警察,可能是天气太过炎热,两个人都把衣襟敞开着,开着车从我们身边过去了,一脚刹车停在了聚香斋饭店门口,我心说这出警也太慢了吧?快两个半小时了才来?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起身走过去。
两个警察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意思,看我走过来满脸疑惑的盯着我,第一次跟警察叔叔近距离谈话,我还没捡到那一分钱,到是捡了一个麻烦的老头,不知道你们知道后心里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