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噬，我将重建文明秩序 第五章 血月的誓约

    　　尘光的龙骨右臂正在渗出金色血珠，这些液体滴落在青铜地面上，竟腐蚀出冒着青烟的孔洞。他抱起昏迷的尘星，少女的白发缠在他龙化的手臂上，发梢末端已经泛起诡异的暗金。

第七生存区......尘光咀嚼着血字的信息。天噬眼突然自动扫描方圆千米，发现守夜人的队伍里混着三个心跳频率异常者——他们的血液流速比常人慢三倍，这是深度改造人的特征。

怀中的尘星突然抽搐，嘴角溢出带着星辉的血沫。尘光看到她的瞳孔在眼皮下快速转动，这是星轨预言在昏迷状态下自主发动的征兆。他果断咬破舌尖，将混合龙血的唾液渡入妹妹口中。

咳咳......尘星苏醒的瞬间突然掐住兄长咽喉，别去！那是......她的警告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微型星图，显现出第七生存区上空的赤红满月。

守夜人的脚步声逼近至百米内，尘光龙化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地刺向虚空。五根骨刺穿透空间屏障，将三名改造人钉在青铜齿轮上。他们的机械义体冒出电火花，胸腔内传来机械合成音：母亲......在等你...

尘光的天噬眼骤然刺痛，那些改造人的视觉记忆涌入脑海——第七生存区的核心实验室里，悬浮着上万具培养舱，每具舱体内都是与他面容相似的少年，而最中央的舱体赫然浸泡着母亲的身体。

哥，你的鳞片......尘星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侧脸。尘光这才发现龙化已经蔓延到颈动脉，暗金鳞片下鼓动着不属于人类的搏动频率。

地下十八层突然响起防空警报式的轰鸣，整座青铜遗迹开始解体。尘光抱着妹妹跃向最近的通风管道，龙化的手臂撕开合金挡板时，看到管壁上刻满父亲的字迹，那些潦草的笔记记录着令人窒息的真相：

弑神者计划第147次失败，实验体出现不可逆龙化。

妻子自愿成为母体，但胚胎仍在吞噬她的脏器。

我们都被骗了，青铜树在改写所有人的记忆......

尘星突然捂住右耳，那里流出银色的脑脊液：哥，有东西在......在修改我的预言能力！

管道深处传来婴儿的笑声，尘光看到黑暗中有东西在反光。那是无数悬挂的玻璃瓶，每个瓶中都漂浮着拳头大的大脑，神经突触连接着青铜导线。当他与其中某个大脑对视时，竟看到母亲的眼球在脑组织表面转动。

快闭眼！尘星甩出星辉剑碎片，击碎最近的两个玻璃瓶。飞溅的液体在空气中凝聚成女人虚影，尘光听到记忆深处最恐惧的声音：小光，到妈妈这里来。

龙化突然加速，尘光的脊椎刺破作战服，尾椎骨延伸出布满倒刺的龙尾。他疯狂撕扯着管道内壁，鳞片与金属摩擦出耀眼的火花：是认知污染！别听......

警告来得太迟。尘星的银瞳突然蒙上白翳，她痴笑着咬破手腕，用血在管壁上画起扭曲的符咒：妈妈说要举行血月仪式......

尘光忍痛扯下两片龙鳞塞进妹妹耳中，金色血液暂时隔绝了精神污染。但当他转身时，通风管尽头亮起刺目的白光，父亲的身影逆光而立，手中握着完整的星辉剑。

幻觉......尘光喘着粗气后退，尾椎却撞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青铜墙。怀中的尘星开始融化，像蜡像般瘫软在他臂弯里。

你才是幻觉！尘光怒吼着挥动龙爪，击碎的却是自己的镜像。无数镜面碎片中映出不同的可能性：完全龙化的自己撕碎尘星；妹妹手持星辉剑刺穿他的心脏；还有最恐怖的画面——父母站在乌鸦组织的祭坛上，将龙化的他钉在青铜树上。

通风管突然消失，尘光跌入沸腾的血池。他在粘稠的血浆中看到母亲的脸庞浮出水面，那张温柔的面孔突然裂成七瓣，露出里面齿轮咬合的内核。

你逃不掉的。母亲的声音混杂着机械摩擦声，你的细胞、你的记忆、你引以为傲的弑神者血脉，全都是我们编写好的程序。

尘光的龙尾突然被血池下的骨手抓住，那些苍白的手臂上全都有乌鸦刺青。天噬眼在疯狂示警，但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直到胸口传来刺痛——尘星用星辉剑碎片扎进他的心脏位置。

集中精神！尘星的白发正在燃烧，这是尘家秘传的破妄之术，你吞噬过时之心，可以跳出时间线！

剧痛让尘光清醒过来。他握住插入胸口的剑刃，龙血顺着剑身逆流进尘星体内。少女的银瞳燃起金焰，两人周围的空间突然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就是现在！尘星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组成十二芒星阵。尘光龙化的右臂插入阵眼，青铜齿轮的轰鸣突然变得无比遥远。

当视野恢复清晰时，他们跪在第七生存区的荒野上。夜空中的赤月大得惊人，月光下矗立着由人类骸骨堆砌的方尖碑，碑文是流淌着荧光的龙语：

弑神者永堕轮回。

尘光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