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会很满意自己对媒体的利用和引导。
王锐被举报进局子的信息当然是他透露出去的,采访的记者中间也有他安排的人,包括看热闹的人群中也有他安排好引导舆论的手下。
只要在人群中添油加醋的说上那么几句,再加上自媒体、小报杂志这么一报道,很快就会发酵。
尤其现在手机普及了,人们每天刷手机成了日常消遣的手段,做点短视频发出去又快捷又方便,传播又广。
只要在评论区煽动那么几句,很容易就把人们的情绪调动起来。
一时间群情激奋,出现有人给衙门打电话,要求对王锐进行严惩,甚至枪毙杀头的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就是要持续不断地给王锐施压,最好是一下就把王锐打的晕头转向,这样的话,就好拿捏王锐了。
只要王锐服软,拿到飞轮系统,他就达到目的了。
而现在衙门方面压力山大。
本来,大家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举报经济诈骗案件。
作为工业大市,出现经济诈骗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因为城市有很多的工厂,有上百万的工人,所以几年前还曾经出现过非法集资和老鼠会一类的案件。
但是,王锐这样的案件还是第一次遇到。
王锐涉嫌非法营运,谋取暴利,以及剽窃东泰公司的管理系统,自己改动后出售等等。
如何界定就成了问题。
影响越大,关注的人越多,衙门方面就越觉得案件棘手。
本来看起来案情并不复杂,王锐是在交易现场被抓获的,即有人证,也有交易的记录为证。
甚至王锐本人也没有表示出不承认交易的意思。
这样的案件,可大可小,往大里说,可以定犯罪,涉案金额巨大的话,可以判刑的。
但往小里说呢,就是一个员工自己接了点私活,挣点零钱而已,退赔收入再加以惩戒就可以了。
而且王锐的身份是在校大学生,这又给案情带来一重复杂。
主要的问题是,如何给王锐的行为定性。
衙门办案,是要有依据的,如果胡乱定性,罪轻而重罚,又或者罪重而轻判,都是要出问题的。
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走一个坏人,才是衙门办案的原则。
而且,如果断案不公,将来翻案的话,可是有人要负责的。
遇上这种公众关注度比较高的案件,更是要慎重,不能出任何问题。
于是,这个案件,就落在了陶红身上。
无他,只因为她是最年轻的法官,而且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不光是精通法律,而且对于电脑、高新科技、新技术的了解和运用都比其他的法官要强的多。
有很多老法官,断案公正,对法律掌握的也很到位,但是,现在的世界发展实在是太快了,新的观念新的事物层出不穷,今天你刚弄懂一个概念,明天就可能过时。
这些老法官连在电脑上打字都还是“二指禅”,对于新兴的犯罪形式实在是力不从心。
所以当领导给陶红交代任务的时候,她虽然知道这个案子需要慎重,但也只能接受了。
为着稳妥起见,她特意到衙门去,参加了对王锐的预审工作。
在一间审讯室内,两名公差正在对王锐问话,而陶红则坐在角落里,观察着王锐。
虽然关押了一天,王锐表现出来有一些睡眠不足的样子,但他的神态是十分坦然的。
“姓名?”
“王锐。”
“年龄?”
“二十一岁。”
“身份?”
“我是在校大学生,预计今年毕业。”
“……”
公差例行公事的问着一些基本情况,陶红也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做了记录。
“你诈骗这些公司和工厂获得了多少赃款?如何使用了?”
王锐摇了摇头:“我没有诈骗任何人。”
公差换了个方式问道:“你给这些工厂做了技术服务?”
“是的。”
“那你也收钱了?”
“是的。”
公差把桌子一拍:“那你还说没有诈骗?王锐,你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警告你态度要端正,认清自己的错误,好好交代。”
王锐说道:“我正在配合你们调查啊,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我可以解释一下。”
另一个公差摆了摆手道:“行,你解释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王锐道:“我在东泰公司实习的时候,季小会给我介绍了这些工厂的老板,他们希望我给他们的工厂做管理优化方案,也算是一种技术服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