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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九天 第七章 陇陌上伊人美如玉 锦衣华公子世无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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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府东北百里之外有一小市镇名曰方城,此城不大方圆仅十余里,民风淳朴,百姓向来安居乐业,便是这中原大地上数百座普通小城之其一。
城南半日脚程外有一处望花湖,此湖傍山而卧,晴空下碧蓝的湖面风平浪静,远看之下尤如镜子一般。湖边三山环绕,向南处却是百亩荒原,虽已春风不再但原上仍兀自开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野花。
由南而来的官道横穿荒原。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远处官道上徐徐而来一匹通身雪白的昂健良驹,再看这马背上端坐一位少年正左顾右盼,想来也是被这望花湖美景所折服。只见这少年头顶蓝底白玉带的文生公子巾,一身宝蓝色的贴身长袍,足蹬一双白底黑面开口便靴,满身的书生气映着副稍带稚嫩的脸,俊美明眸下却不失一丝阳刚,好一位正值韶华的美少年。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从泸州城而来奔往太原府去的唐远志。要说唐远志从小向来是皂衣紧裤的短衣襟小打扮,一是穿着轻便,二者练起武来也是身无束缚。然而临出门之际,新过门的婶娘却硬是给他置办了这几身秀面书生的行头,皆因他这婶娘虽不是名门闺秀但家里也是几代的书香门弟,因而给唐远志打扮起来自然也是往读书人的模样拾掇。
刚上身的时候漫不说唐远志自己,就连马宝都看着不习惯,直呼好端端的精神头怎地满是穷酸书生味。然而婶娘坚持要他这么穿,更有言出门在外衣品便是门户,实不可缺了身份。好在穿了几日后便也惯了,只舅舅赠的一包飞枪如何安放令他下了番心思,最后是揽寄于怀中腰下,伸手便可取之。平日里腰间挂着李成元所赠的那半片玉佩,行走间也确是一副大人模样了。
唐远志从马背跃了下来,舒了舒身子,牵马信步来到官道下的一处沟塘边准备饮马。要说这马倒是他花了好价钱买来的。从泸州城里出来的时候,马宝从集上给他牵了匹号称是纯种的大宛马,然而那匹大宛马驼着唐远志只到了巴州便四蹄尽失,最后竟口吐白沫倒在路边一命呜呼了,他也没管是不是马宝被卖马的骗了,直认为是自己走得急累死了它,是而他才自行花了不少银子又购了一匹马,故此这番格外地爱惜,生怕再把它也给累坏了。
于是乎一路上走走停停,只要是路边有干净些的沟塘他便驻马饮水,干粮也尽是给好的吃。此时距他前一次饮马已足小半日,恰见前方不远的道边有一处小汪湖看起来倒是清洌,于是他拉着马来到汪边聊做歇息正好自己也趁机啃些干粮。
马儿自顾舔着水,唐远志嫌地上有杂草是而便蹲在一旁刚从褡裢里摸出清早买的米面馒头听身后阵阵马蹄声传来,听声音至少不下十余匹快马。转头看去就见自南而来的官道上飞烟四起,一队身着甲胄的军兵疾行而至。
领头的是位约么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着一件青灰束身袍在马上飞驰而来,而他身后跟着的竟是十余名银甲铁披、带挎长刀的军兵。
只见这人脸色沉峻,离着很远的时候似乎就看到了唐远志的一人一马,随后突然提缰勒马也停在了这片汪塘边上。他似是没将唐远志的所在看到眼里,略一抬手指了指汪塘便是对那些军兵示了意,于是呼啦一阵乱,军兵们各自也将坐骑牵到水边饮溜。
等那些军兵的马都牵下了道唐远志这才瞟见他们这行人的最后竟还跟来了一辆大车,可能是为了确保这大车的速度,这车前套着两匹枣红长马却也是矫健得很,许是赶车的军兵没有想到前头的人会突然停了下来,是而马车驶来却并未减速。
车夫连忙起身卯足了劲猛拽缰绳,两匹枣红马突然吃劲便纷抬前蹄硬生生地止住了前行的势头。只是这一下的劲力着实迅猛,身后的大车顺势便要前倾似是要往唐远志蹲着的地方翻去。
这车夫很是老道,就在后轮离地的瞬间紧忙松了些缰绳随即两马踏出一步,如此大车才滑了有二尺距离随后总算是平稳停下。
与此同时唐远志向后闪避的刹那才看到这大车上拖着的竟是一个五尺见方的木笼,笼子里赫然关着一个人。这人四肢都被锁链钉在木笼上,一双眼睛却满是神采,正盯着唐远志观瞧,看到大车竟没能倒下进而砸到唐远志却是好一副失望的神色。
唐远志看得清楚这笼子里关着的是个年轻人,一张脸虽蓬头垢面看起来却怕不是还没有自己年纪大,尤其是左侧额角眉边一道二寸长的伤疤很是显眼。
大车呼啸而来又戛然而止,车上竟还插着根小臂粗细的旗杆,白底蓝边的角旗上迎风凛冽的“杨”字更是显得这队人马绝不寻常。唐远志认得这军甲正是定西王的金鳞兵装束,从小他跟着马宝一路东奔西躲逃离西北之时每每看到这样式的军甲他们便习惯性的藏下头尽量闪躲远远的。
此番唐远志却并不怕这伙军兵,独好奇那木笼里关着的年轻人是因何落得这般田地以及整个队伍怎地又是如此行色匆匆。或许是他一身文生打扮像足了过路书生,那些军兵只顾饮马连同自己喝水解渴却也无人注意他这边更没人管这木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