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是奇怪，命运安排的都是会多种语言的知性少女吗？
莉莉安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红肿，额头也青了一块儿。
嘴角还有血，她的眼神很让人心疼，那是失去对未来的希望的眼神。
很空洞，而且，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人在真正悲伤的时候有多种表现，有人会笑，有人会哭，有人会歇斯底里。
但是真正被绝望逼疯的人，会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就连哭泣，都是无声的，这点，他亲身经历过。
“我不需要拯救。”
柴纳将那个包放在了她怀里：“那在你死之前，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他也不等莉莉安同意，就推着莉莉安到了河堤下游，那里视野开阔，景色更好。
“你不打911吗？”
柴纳嗤之以鼻：“911能救你吗，如果能打911解决，你早就打了，否则也不会选择自我了断吧？”
莉莉安思索了许久：“有香烟吗，我从小就是乖乖女，我想试试。”
柴纳点点头：“我个人喜欢华子，但是，现在手里只有万宝路，劲儿很大，你得慢点吸。”
说完给她点了一根，送到了嘴边。
莉莉安吸了一口，呛得咳嗽了半天，眼泪又无声落了下来。
“两年前。”
“一场车祸夺走了我的双腿，让我陷入了瘫痪。”
“如你所见，我这个状态没法工作。”
“我母亲嗑药过量死在了落山基街头，尸检报告花费了父亲很大一笔钱，她死前至少跟七个人发生了关系。”
“我的父亲因此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而且开始酗酒。”
“再一次心血来潮的家庭旅行中，他醉酒驾驶，导致了自己死亡，也导致了我的残疾。”
“我被迫中断了学业，而助学贷款却又不能不还。”
“家里住房贷款也不能不还。”
“我的家庭没有什么存款，于是我开始创作小说，得到了不少的收入。”
“一开始我是可以负担助学贷款和住房贷款的。”
“但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的保姆带着我的钱消失了，而我因为术后并发症，住进了医院。”
“那段时间，我失去了创作的能力和精力。”
“我无法支付医院账单，也没有办法持续归还助学贷款，住房贷款。”
“他们收走了我的房子……”
“像是我这样的残疾女人，在大漂亮是活不下去的，上过月我经历过七次抢劫，四次强奸未遂。”
“出版社因为我长时间没能完成创作跟我解约，并要求我支付违约金。”
“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柴纳心里悲叹，人世间的悲喜，还真是不分国界，不分人种的。
“我想要在网络上更新我的创作，但是，如你所见，我的PC被抢劫了，我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可以度过夜晚的住房。”
“我的苹果也在昨天停机欠费了。”
“我成为了流浪汉，你知道，我活不下去的，我也不想成为那些肮脏东西的人肉马桶。”
“起码，让我死的干净一点。”
柴纳点点头：“你们漂亮国人都喜欢上帝，为什么你一次上帝都没有提过呢？”
“上帝从未眷顾过漂亮国人，这个国家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漂亮政府，只为那些资本主义者服务。”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擦了擦眼泪。
但是仍然凌乱，柴纳用湿巾给他擦掉了脸上的污秽，血迹，然后整理好了头发。
这是个娇小的女孩子。
身材比不上乔丽丝，但有种萝莉的感觉。
最多也就D杯，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左右。
但是她很好看，至少这张脸，跟瓷娃娃一样漂亮。
“请您离开吧，来自东方的好好先生，我要走了。”
柴纳笑了笑。
忽然开口道：“每个人都有选择未来的权利，你也有，而机会却是最难能可贵的，它可遇而不可求。”
“莉莉安，你想不想见识一个全新的世界？”
“您是要带我走嘛，一个好看的残废，很抱歉，我丧失了生育能力，我的生殖系统也感受不到快感，就算跟我上床，也没有跟正常女人在一起做哎的快感。”
“没有人会要一个插着尿管，带着尿袋的女人。”
“而我也不想换一个地方受苦，更没有资格成为金丝雀。”
“我有自知之明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