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侦探所,周野拿了四张玉清破煞符,他把四张符纸放在四个小锦囊袋里,交给了江宇老婆,并对她嘱咐道,
“你拿两个放在身上,还有两个一个给你老公,一个放你孩子身上,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开。”
江宇老婆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周野送别了她,关了门,顿感一阵肉疼,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四张符问枸哥买的话,一张要两百,自己卖五百,今天居然送了四张出去,也就是自己今天啥都没干,就亏了两千?这不行,等事情结束了,这钱得要回来!
他简单洗漱过后,就准备修习功课,但一想到那些红彤彤的票子,他的心怎么也静不下去,这下好了,睡也睡不着,修炼也没法修,周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凌晨五点半,眼皮子已经打了好几个小时的架了,此刻他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肚子已经开始反抗了,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周野“噌”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妈的,今天还要去帮忙呢。”他快速地洗漱完,然后穿好衣服,把门一关,戴上了头盔,启动了小电驴,朝着四大队的方向开区,他虽然没去过老张家,但是今天这个情况,他想找不到都难,
哀乐响彻天际,门口停满了小轿车和电瓶车,周野见缝插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空位子,把车停了进去,门前的桌子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红色塑料桌布铺在八仙桌上,碗筷、酒水饮料,都已经摆放整齐,相识的人坐在一桌聊得热火朝天,仿佛来参加的不是葬礼,而是婚礼,不过也是,生死本就是寻常事,大家都要经历的,何必非要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
军乐队的几个人戴着整齐划一的白手套和墨镜,喇叭里的音乐一停,主角唢呐一响,他们就开始跟着吹吹打打,吹了一段之后,唢呐手又开始放起了哀乐,几个乐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
而主家的几个直系亲属,跪在老张的灵位前,现在已经不流行穿戴麻衣草帽了,而是统一用一条白色的布,系在额头和腰间,代替了麻衣草帽,而其他人则是将一块四四方方的黑布用别针别再手臂处,周野也领到了一个,
几个直系亲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悲痛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哭累了,就在一旁休息,换上了一个专门的哭丧人,她把老张头身前所做的事歌颂了一遍,然后叫亲属们一个个上去磕头,
周野看了一会,就不想再看了,哭的人未必真心,笑的人也未必假意,他穿过人流,朝后面走去,只见几个厨师分工明确,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摆盘的摆盘,还有几个老唐娘娘在帮着洗菜,
看到正在烧的菜,周野心中暗暗想到,“中午菜不错,由于有肉,一个不少,照理说,晚上还应该有甲鱼蹄髈的,怎么没看到啊。”
他嘴里叼了根烟,静静等着端菜上桌,喇叭里的哀乐和军乐队的固定曲目轮番上阵,周野的耳朵嗡嗡的,脑子里被这两段旋律给塞满了!
终于,到了开饭的时候,周野拿着托盘,开始穿梭在人群之中,因为哪几个人送哪几桌已经在之前就定下了,所以只需要送到特定的几桌就可以了,就是试不试要替他们收走几个盘子,可怜周野早饭还没吃呢,看着托盘里香喷喷的菜,口水都不知道吞咽了多少下了,
大概过去了半小时,菜基本上已经上完了,接下来再送一个汤,他们这些帮忙师傅和厨子就可以上桌吃饭了,周野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幻象了,最后一个汤送完,周野长舒了一口气,
“送算好了,可以开吃了。”
他跟着其他几个师傅一起入了座,本来就是夏天,气温比较高,所以菜凉的没那么快,周野先给自己夹了块牛肉,然后开始吃了起来,白斩鸡也不错,沾了点酱油口感更好,周野这桌的人有一半是厨师,他们做菜时吸油烟都吸出了饱腹感,所以一直在喝酒聊天,夹菜也只是为了就酒而已,只有以周野为首的几个帮忙师傅在那边埋头苦吃,很快,周野吃饱了,当然,桌上的菜也不剩下什么了,
门口停了几辆大巴,老张要送去天府苑火化了,一些没什么事的人就跟上了大巴一起去送送老张,而周野则是拿着牙签在凳子上悠闲地剔着牙,听着军乐队的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远,他知道,今天上半场结束了。
周野回到家,打开电脑和空调,老样子,玩起了纸牌游戏,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周野觉得自己还没玩多久呢,就已经四点半了,关了门,骑上小电驴,往老张家驶去,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周野早已轻车熟路,再次凭着自己见缝插针的本事,占到一个车位,这一次,他直奔做菜区,
果不其然,晚上的红烧蹄髈,甲鱼炖鹌鹑蛋,还有鸦片鱼,已经做好了,就等着开饭了,晚上的人似乎更多了些,鼓风扇呼呼的吹着,伴随着清凉的晚风,大伙又开始热闹起来,劝酒、发烟、居然还有位老大爷想借此机会给来宾们高歌一曲的,当然了,也不能拂了他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