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五个人格的生活 第十五章 社区图书馆

    　　社区图书馆的晨光里飘着油墨与量子粉尘混合的奇特味道。张末站在还书机前，看着机械臂把《量子力学入门》和《星际植物图鉴》摞成歪斜的塔。

小张啊，戴着老花镜的赵馆长从古籍区探头，能来帮个忙吗？这《永乐大典》的量子拓本又闹脾气了。

泛着蓝光的书页正在空中乱飞，组成救救我的字样。教授人格接管手指，在古籍封面按下星图密码，书页立刻温顺地落回檀木盒。

还是你们年轻人懂高科技。赵馆长递来牛皮纸包着的旧书，这本《筒子楼地方志》该放哪儿？

张末接过时差点脱手——书脊里嵌着块发光的晶体。战争人格在镜中眯起眼：特制书签，能储存50TB数据。

放民俗区吧。红裙人格用香水掩盖指尖的颤抖。转身时，小银仓鼠从衣领钻出，尾巴尖指向禁书区的铁门。

儿童阅览区突然爆发出欢呼。几个孩子围在全息投影仪前大喊：猫猫侠更新了！屏幕里的小橘以机械豹形态跃过量子裂缝，爪尖划出个星际坐标——正是张末昨晚破解的第五个位置。

叔叔，戴矫正仪的小女孩拽他衣角，猫猫侠说图书馆地下藏着星星的钥匙。

电梯突然停运。恐龙男孩人格吹着泡泡糖，带路钻进安全通道。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墙皮剥落处露出刻满星图的金属板。小银仓鼠突然炸毛，跑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有人来了。战争人格将《地方志》塞进通风管。楼下传来苏夜的声音：根据《星际制品管理法》，请配合我们检查古籍区。

张末闪身躲进禁书区，量子锁在他靠近时自动开启。霉味扑面而来，书架间游荡着自动防御的机械书虫，复眼闪着特案九组的标志。

左边第三排，教授人格扫描着书架，《滨海市天文志》的厚度有异常。抽出的瞬间，整排书架悄然旋转，露出暗室的金属门。

门禁系统是儿童拼图游戏。恐龙男孩人格三两下拼出小熊星座图，闸门开启时涌出刺骨寒气。全息投影仪自动播放：1999年的林雪柔抱着婴儿站在相同位置，身后是七个发光的水晶棺。

妈妈...张末触碰投影，画面突然扭曲。冰柜里整齐码着林雪柔的实验日志，量子保鲜膜下的字迹还在流动。最新那页写着：「末末五岁生日，必须清除建国带来的污染。」

小银仓鼠突然窜上操作台。尾巴接入数据口后，冷冻舱缓缓升起——里面是穿着白大褂的林建国，胸口插着把冰晶手术刀。

爸爸...张末的手印按在舱盖上，认证通过提示音惊动了防御系统。机械书虫如潮水般涌来，红裙人格撒出香水凝成火墙，却被量子虫群轻易穿透。

用这个！战争人格拆下书架做成电磁盾。教授人格趁机破解冷冻舱程序，发现倒计时已启动：还有三分钟自毁！

恐龙男孩人格突然吹爆泡泡糖，粘液裹住主控台。小银仓鼠的尾巴变成数据线，强行中止倒计时。林建国的睫毛突然颤动，冷冻液面浮现出血字：「小心苏...」

楼板剧烈震动。苏夜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张先生，私自解冻重要证物是重罪。禁书区的墙壁开始量子化，特警的机械触须穿透墙体。

带他走！五个副人格齐声嘶吼。张末扛起冷冻舱撞向暗门，跌进地下河道。污水里漂浮着发光的书页，拼成林雪柔的警告：「不要相信冷冻的记忆」。

怀表突然震动，第五颗草莓发出红光。张末咬牙掰下半颗塞进父亲嘴里，林建国的瞳孔瞬间闪过星图：快...去筒子楼地下室

追击声逼近。红裙人格用最后的香水凝成幻象，教授人格篡改监控数据，战争人格炸塌通道。当张末从下水道爬回社区花园，晨练的大爷们正在打太极。

小张这么早倒垃圾啊？王大爷的机械臂拎着鸟笼，要我说地下室该清理了，上周我孙子在那看见会说话的蘑菇...

冷冻舱在阳光下开始汽化。小橘的核心突然投射留言：「用草莓汁延缓量子蒸发。」张末捏碎草莓果，汁液渗入舱体时浮现出林建国的记忆碎片——他举着手术刀挡在培养舱前，身后是七个啼哭的婴儿。

社区广播突然响起：「请全体居民到广场集合，配合星际制品收缴工作。」苏夜的全息影像悬浮在图书馆上空，机械义眼扫视着每家每户的阳台。

张末把冷冻舱藏在草莓藤下，叶片立刻包裹成茧。小银仓鼠钻进地缝探路，尾巴尖拼出逃生路线。穿碎花裙的房东太太突然出现，机械臂拎着菜篮子：我家地下室最近总有怪声，你要不要...

她掀开篮子的遮布，里面是闪着幽光的星际通讯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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