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亮剑造武器 三十九、铸新械，试锋芒

    　　葛峰的指尖在斑驳的桌面上划过，留下一道蜿蜒的油渍。三块淬火钢锭、半卷铜丝、两包受潮的火药——这就是全部家当。窗外暮色如铁，将1941年的太行山压成一道焦黑的剪影。

轰！

远处的炮击震得油灯晃出一圈光晕，赵刚扶住倾斜的灯罩，黄铜表面映出他眉间的沟壑：材料科的老周...没能冲过封锁线。

邬勇把驳壳枪拍在弹药箱上，震起细小的铁屑：狗日的鬼子！这已经是第三批...话尾被李云龙的眼神截断。这位团长正用刺刀削着木楔，刀刃刮擦声尖锐如哨，木屑簌簌落在缴获的日军地图上。

葛峰突然抓起铜丝，金属的冰凉刺入掌纹。三天前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残骸在墙角泛着幽光，那根断裂的复进簧让他失眠了两夜。此刻某种奇异的触感顺着铜丝窜上脊椎——像去年拆卸瑞士怀表时，那枚卡住的月相齿轮突然弹起的震颤。

老邬，把迫击炮的尾翼拆了。葛峰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愣，赵政委，我需要你计算抛物线参数。他的铅笔开始在草纸上飞舞，笔尖刮破纸面的沙沙声里，渐渐混入金属摩擦的锐响。

李云龙突然踹开弹药箱，哗啦倒出一堆锈迹斑斑的零件：这是老子从兵工厂废墟刨出来的，够不够你造个日天的大炮仗？一枚变形的撞针滚到图纸上，在弹道曲线间划出突兀的折痕。

子夜时分，第一版样机在硝烟中炸成碎片。气浪掀翻油灯时，葛峰看见飞溅的铜片在空中组成诡异的齿轮状。赵刚捂着淌血的额角递来茶缸，劣质烟草的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喉间翻涌。

成了！

黎明前的爆炸声惊起满山寒鸦。李云龙拎着冒烟的引线大笑，晨雾中悬浮的金属粉尘在他身周形成淡淡光晕。新式武器的散热管还在发红，像根烧透的烟枪插在焦土里。

赵刚的算盘突然停住：要量产需要二十吨灰口铁...话音被骤起的枪声撕碎。伪军的黄呢军装在山道上连成锁链，而战士们手中的新玩具正在冷却。

葛峰摸到袖口的铜屑，那是昨夜失败的残骸。他忽然想起那枚月相齿轮——当所有齿牙都错位时，只要转过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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