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十日,一路上都走的是平坦官道,倒也风平浪静。
这一日,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方圆几十里都无客栈村落,不过史威、郑远、郝狂三人都是常年走镖的行家里手。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宿营地,升起了篝火,甚至还猎得了三只野兔,两只锦鸡。
相比之下,陈东就显得有些门外汉了,只做了些打水的简单活计。
吃过晚饭,按照史威的吩咐四名镖头排好时间,轮流值夜。
沈璧君和徐姑姑已经回到了车厢内。
“大小姐,那三位年长的镖头倒是常年走镖的行家,办起事来也干净利落,不像那叫陈东的少年,笨手笨脚的。”
徐姑姑一提到陈东,就有些来气,脸上写满了嫌弃,“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剩,那剩下的一只野兔,一只锦鸡,都被他一个人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死鬼投胎,一顿饭能吃八个馒头,四张大饼,咱们带的干粮,有一半都是他吃的。”
沈璧君毕竟是大家闺秀,淑女的教养让她不愿在人背后说三道四,莞尔道:“他还年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些,也没什么稀奇的。”
徐姑姑摇头道:“大小姐你就是心眼太好,在府里就是,看见下人犯错,别说惩戒了,半句重话都不会说的。”
“他那叫吃的多一些呀,我看猪都没他那么能吃。”
“再说了,吃的多些也就罢了,多干点活也好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抱着一本书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呢!”
正在此时,车厢外喧闹一片。
徐姑姑拉开车帘,脸色巨变。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简易的宿营地周围竟出现了几十束火把。
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照出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庞,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史威朗声道:“前有豪杰!”
对面人群中走出一人,浓眉阔鼻,青紫色的面庞,还蓄着一指长的胡须。
头戴豹皮帽,身穿熊皮铠衣。
手中提着一柄纯钢打造的虎头刀,寒光耀眼。
青脸大汉凶悍道:“好肥羊!”
史威虎目圆瞪:“犄角硬!”
青脸大汉张狂大笑,“哈哈啊哈哈,好肥肉。”
史威大声道:“肉少骨头多,我们乃黄旗镖局的,好汉行个方便。”
青脸大汉一脸不屑地挖了挖耳朵,“黄旗镖局?没听说过,尔等现在速速离去,还能捡一条命。”
郝狂的手放在腰间的长剑上,郑远也抽出了背负身后的长矛。
所有人都知道,这群劫道悍匪来的蹊跷,一上来就是毫无回旋余地的架势,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
对方少说有三十来人,己方却只有四个,形势极为不妙。
青脸大汉朝前摆手,霎时就有十多名手持各式兵器的悍匪向史威扑杀而去。
史威反应迅捷,手中的九环刀也已劈砍而出。
此刀重达四十多斤,刀身极厚,刀背上穿有九个铁环。
这样一柄重刀在史威手中,却是使得虎虎生风,举重若轻。
随着寒芒扑朔,三名冲至最前方的悍匪已被砍翻在地。
又随着铁环的一阵脆响,又有两名悍匪头颅似被横劈开的西瓜,溅射出漫天血花。
郝狂此时也已飞身上前,他手中的剑样式有些古怪,没有锐利的剑锋,剑锋处是两排锯齿,正是锯刃剑。
每一剑挥出,便会带起一片血肉,中剑者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郑远从一名中了郝狂一剑,捂住腹部倒地的悍匪身侧,一掠而过。
已经奔向了扑杀而至的另一面悍匪。
他使得是一杆精钢铸造的重矛,或刺或扫。
被刺中者,登时就会留下一个拇指粗细的血窟窿。
被扫中者,也会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形势危急,三人都是使出了看家绝学。
一时间,虽陷入重重包围中,却是左杀右突,无人可挡。
陈东则是静静的矗立在车厢一旁。
有突破三人防守,来到车厢近处的悍匪。
他便拔剑击敌,相较而下,他的剑法平平无奇。
不能像史威、郑远、郝狂三人一般,一招毙敌。
往往还要跟悍匪缠斗数个回合。
不过好在能够突破三人防线的悍匪人数并不多,陈东也能堪堪应付。
说是迟,那时快。
这场血腥的战斗,只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