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轮回：陈默 第二章 死亡替身

    　　丧尸的嘶吼声卡在喉咙里。

陈默看着面前静止的小女孩，她裂开的嘴角定格成一道滑稽的弧度。整个车厢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录像带，连飞溅的血珠都凝固在半空。

唯有他腕表在走。

秒针跳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表盘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等等，这根本不是他的手表。黑色表带内侧烙着暗红色编号：CM-402。402，恰巧是妹妹昏迷的天数。

你比前几个试验体聪明。小女孩的嘴唇突然开始蠕动，其他部位仍处于静止状态，要不要做个交易？

陈默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金属座椅。疼痛让他清醒，这里不是现实，但死亡或许更加真实。

我可以把《釜山行》的通关条件降到一星级。女孩的眼球脱离物理规律转动着，只要你在下个世界，把‘那个东西’带给我。

什么东西？

你会知道的，当听到雨声...

凝固的时间突然解冻。陈默猛地俯身，小女孩的利齿擦着他后颈撕下一片衣领。腥风扑面而来，他顺势滚进座椅下方，指尖触到某种坚硬物体。

是乘务员的胸牌。金属表面用血写着歪斜的数字：7/7。

存活人数......他瞳孔骤缩。系统要求护送七人，但此刻车厢里活着的乘客加上主角父女仅有五人。另外两个幸存者在哪里？

丧尸的咆哮从前后夹击而来。陈默踹翻餐桌堵住后方通道，抄起消防斧劈开侧面的逃生门。狂风灌入车厢的瞬间，他看到了答案。

车顶趴着两个人。

穿高中制服的少年正用皮带将自己绑在通风口，他的女伴半个身子悬在车外，裙摆被铁锈染成褐色。陈默认出了他们——原电影里最早牺牲的配角。

跳过来！他伸出左臂。

少年却露出诡异的微笑：陈警官，你妹妹的脑电波频率是14.2Hz吧？

这句话让陈默浑身血液凝固。少年趁机抽出匕首割断皮带，抱着女伴坠向铁轨。急速倒退的枕木间，陈默看清了那女孩的脸：分明是现实中负责妹妹病房的护士。

【存活人数：3/7】

NG提示音没有响起。系统早将这场谋杀写进剧本，而他的任务从拯救变成了观赏。

真是恶趣味。他握紧斧柄的手青筋暴起。丧尸群已突破餐桌防线，男主角抱着女儿缩在角落，瞳孔里倒映着血色洪流。

陈默突然笑了。他想起追捕连环杀人犯的那个雨夜，对方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过他——那是猎物发现无处可逃时的表情。

借用一下。他扯下男主角的领带缠住右手，转身迎向尸潮。斧刃划出银弧的刹那，某种冰冷能量从脊椎窜入瞳孔，世界突然变得缓慢而清晰。

他能看见每只丧尸肌肉纤维的收缩轨迹。

这是《釜山行》世界的能力？不，刑警的本能告诉他，这种战斗直觉来自更久远的记忆。就像曾经千百次经历过相似的杀戮。

当最后一颗头颅滚落脚边，陈默听到了掌声。

车厢尽头不知何时多了张猩红沙发，穿白色西装的青年翘腿坐在血泊中，指尖转着张金属卡片：居然能触发隐藏技能‘杀戮演算’，要不要加入我的小队？

陈默甩掉斧刃上的黑血：你是？

叶无明，专业收拾烂摊子的人。青年弹飞卡片，钉入他耳畔的车厢壁。那是张电影票，背面印着不断倒数的数字：402:00:00。

恰是陈小雨成为植物人的总时长。

十天后的《楚门的世界》片场见。叶无明的身影随着话音淡去，记得带够骨灰盒，这次要死九成群演。

陈默低头看向车票，正面用盲文烙着一行小字：不要相信戴兔子的人。

他突然想起小女孩书包里那只带血的兔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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