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色姬 第十章 方法

    　　这股磅礴气势汹涌而来，恰似汹涌潮水，却如昙花一现，转瞬便弱了下去。夏瑟心中暗忖，这山鬼性情怎如此变幻莫测，恰似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啊，莫要挂怀。”界象法师，此刻应称其为山鬼，声音悠悠传来，仿若自悠远的岁月深处飘然而至，“权且将此当作开机启动那般，往昔一贯如此，未曾更易。”旋即，话锋陡然一转，问道，“所以，汝等来此，所为何事？”

夏瑟轻捅身后的夏清，示意他上前答话。夏清低着头，脚步略显踌躇地缓缓移步向前，竭尽全力在脑海中拼凑事先构思好的言辞。

“山鬼大人，不知您可曾听闻玛门的封印之事？”

山鬼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冷凝，仿若寒霜骤降，周身气势仿若翻涌的怒潮，剧烈波动起来。夏瑟见状，不假思索地挺身而出，如同一堵坚实的壁垒，稳稳挡在夏清身前。所幸，这股汹涌气势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山鬼，你这般喜怒无常、咋咋呼呼，若能平心静气交谈便罢，如若不然，我们即刻便走。”

夏清赶忙拉住夏瑟的手臂，神色焦急，说道：“姐，休要如此。”旋即，转向山鬼，言辞恳切地致歉，“山鬼大人，还望您宽宏大量，海涵家姐的莽撞。她实是忧心于我，唯恐我一介凡人，难以承受您的赫赫威严，故而才出言不慎。”

“无妨，是妾身失态了。”山鬼面容冷峻依旧，不见丝毫波澜，然而语气却一改先前的随意，说话方式也透着古朴的韵味，“此等隐秘之事，汝等从何而知？”

夏清心中暗喜，看来山鬼与玛门之间果有宿怨，此事或许有转机。他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家姐奉奇点之命，前去查看封印状态。但我思量着，若能一劳永逸地为诸位奇点除却玛门这一心腹大患，岂不是善莫大焉。所以，特来向山鬼大人求取……”

“求取何物？”

“成为奇点的法门。”

此言一出，住持寮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若都凝固了。夏清只觉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汝等好大的胆子，可晓得自己所言何事？”

“晓得。”

“哈哈哈哈，竟觊觎奇点之位，真不知该赞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叹你们无知无畏。千万年来，从未有人敢存这般念头。你可知道玛门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又可明白，为何所有奇点联手，也只能将其封印，却无法将其诛灭？”

“不知，还望山鬼大人不吝赐教。”

“玛门身为贪婪奇点，自始至终都在无休无止地索求与占有，无论是力量、权力，亦或是财富，一概都要。作为最初的一柱，其本身实力并不出众，然而历经漫长岁月的掠夺，已然积累起了恐怖至极的力量，隐隐有凌驾于所有奇点之上的态势。彼时，其内心贪欲彻底失控，妄图吞噬所有奇点，将众权柄集于一身，从而引发了那场震动三界的神战。在那场大战中，玛门以一己之力独战群敌，致使多人身负重伤，信仰的米迦勒、傲慢的路西法等诸多奇点，皆因此陷入沉睡。吾之恩师，最初的一柱、节制的雷米尔，亦在那场惨烈战斗中不幸殒命。你说奉奇点之命，想必就是色欲的阿斯莫德吧。神战之后，众奇点虽取得胜利，却无法彻底磨灭玛门多年吞噬积累下的顽强生命力。经商议，最终决定由阿斯莫德定期查探封印状况，以确保玛门不会冲破封印。既然是去查看封印，你们只需依循阿斯莫德的指示行事即可，何苦在此无端生事，妄图一劳永逸？”

“山鬼大人，难道您不想为初代雷米尔报仇雪恨？”

山鬼闻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仿若在追忆往昔的伤痛，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就凭这个黄毛丫头？”

“并非黄毛丫头。”夏清赶忙解释道，“家姐乃是阿斯莫德大人寻觅的‘特定的适格者’。山鬼大人，我等定不会对封印有任何损毁之举，必定全力确保查看封印的任务圆满完成。况且还有阿斯莫德大人在背后督导，您尽可放心。只是，恳请您能传授家姐成为奇点的法门。往后或许每次都是家姐前去查看封印，倘若，我是说万一，有朝一日家姐有机会解决玛门的难题，那您自然就是我等最为坚实可靠的同盟。在如今次生灾害于人间频繁肆虐的严峻情势下，这又何尝不是一件福泽苍生的善举呢？”

夏清和夏瑟紧张到了极点，大气都不敢出，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山鬼的答复。

山鬼长叹一声，那叹息仿若承载着千年的沧桑：“你叫夏瑟是吧。按常理，妾身本不该如此行事，甚至理应向其他奇点通报此事。然而，你弟弟这番话，恰似利刃，直直戳中了妾身的痛处，触动了妾身的私心。你们需以灵源力与我订立契约，承诺绝不将此间之事泄露出去。”

“若违此约，当有何后果？”

“切莫心存违逆契约的念头。灵源力会如无形枷锁，紧紧束缚着你们，让你们绝无可能违背约定。除非，你当真登上奇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