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斩月录：从守夜人开始弑神 第六章 瞑渊龙语

    　　楚昭然跪在星锚塔核心室时，才发现汐月的鲛珠卡在自己喉骨间。

那颗泛着青光的珠子正将龙族古语灌入他血脉，墙壁上的浮雕应声活化。

他看见洪荒巨龙从石壁游出，衔着星砂浇筑的锁链沉入归墟，而锁链尽头束缚的竟是放大万倍的玄龟玉舟。

这是...初代守夜人的记忆？

少年按住剧痛的太阳穴。

怀中汐月的身体已透明如琉璃，唯有心口逆鳞还在微弱跳动。

当他把晶化的右手按上控制台，塔内突然响起机械与龙吟的混音：

【检测到青龙圣魂载体，启动涅盘协议】

穹顶降下光柱笼罩汐月，无数青铜铭文从地脉涌出，在她体表织成龙茧。

楚昭然刚松口气，喉间的鲛珠突然爆发吸力——他的晶化部位开始反向褪去，而汐月的龙茧表面浮现出相同的星轨刻印。

幽荧的警报在识海炸响：警告！血脉融合度超过临界值！

整座星锚塔突然倾斜。楚昭然撞上青铜柱时，看见塔外海水被染成墨色——那不是黑夜的色泽，而是数以万计的堕海者正在集结。它们腐烂的腮部统一鼓动着，唱诵的居然是《沧溟九问》的残章。

找到你了，钥匙。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大祭司踩着玄鲸头骨穿透防护罩，他破碎的面具下露出机械与血肉混合的面容，用你的星砂重铸归墟锁链，还是看着鲛人灰飞烟灭？

楚昭然瞳孔中的星轨突然逆向旋转。他抬手虚握，塔内所有青铜铭文应召而来，在掌心凝成刻满龙语的巨弓：我选第三条路——用你的机械心脏给汐月陪葬！

星砂凝成的箭矢离弦刹那，大祭司胸口的龟甲自动护主。但箭簇突然分裂成九道流光，正是楚昭然在拍卖会见过的星锚构件形态。当第九枚箭头刺入龟甲裂缝时，塔顶降下的光柱突然转向，将大祭司笼罩其中。

不！！这是涅盘之火...惨叫戛然而止。机械身躯在青光中融化，露出核心处跳动的幽冥阁鬼面徽记。楚昭然挥弓斩碎徽记时，整片海域突然静止——堕海者军团齐刷刷转向东方，那里正升起血色的第二个月亮。

幽荧的投影突然布满裂痕：检测到洪荒级灵力波动，建议立即...警告被刺耳的杂音打断，玉舟从废墟中升起，船首像的玄龟竟睁开猩红独眼。

终于醒了。汐月的声音从龙茧传出。楚昭然转头看见她破茧而出，额间生着龙角的少女赤足踏空，每步都令星锚塔震颤，现在，该让这些傀儡见识真正的青龙圣魂。

她伸手抓向虚空，归墟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当第一条青铜锁链破海而出时，楚昭然感觉自己的晶化右臂开始燃烧。星砂脉络与锁链产生共鸣，在他脑海中拼凑出骇人真相——所谓归墟锁链，实为禁锢古神的脊椎！

汐月握住楚昭然燃烧的右臂，龙语响彻云霄：沧溟九问第三式，万龙...咒文被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打断。裂缝中探出的机械巨手捏碎锁链，仅露出的半截手臂就堪比山岳。

夜航人，你释放了不该触碰的存在。幽荧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声。玉舟玄龟脱离船体，竟与机械巨手展开厮杀，我是初代守夜人楚溟，现在解除第零协议——星锚塔自毁程序启动。

倒计时响起的刹那，楚昭然看清机械巨手掌心的纹路——那是由无数《沧溟九问》诗句组成的封印阵。他突然明白父亲书房那尊玄龟雕像为何缺损：初代守夜人早就将真正的星锚塔，藏在了诗句的笔画之间。

带她走！初代守夜人的残魂将两人抛向玉舟。

机械巨手表面的符文突然暴涨，每个字迹都化作燃烧的陨石砸向海面。楚昭然抱着汐月跌坐在玉舟甲板上，看见那些坠落的火球在触及海水的瞬间，竟凝结成漆黑的逆十字冰柱。冰柱间奔涌的暗流撕开空间裂缝，无数双缠绕锁链的苍白手臂从中探出，疯狂抓向支离破碎的星锚塔。

那是...古神仆从！汐月的龙角迸发青光，在两人周围筑起屏障。楚昭然这才发现她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仿佛有万千龙魂在同时嘶吼。少女指尖划过他胸前的衔尾蛇印记，星砂突然逆流回经脉，剧痛中浮现出洪荒纪元的记忆碎片——

他看到初代守夜人楚溟站在相同的海域，脚下是万丈长的青龙尸骸。九根星锚锁链贯穿龙尸脊椎，另一端没入沸腾的归墟深渊。当锁链绷紧的刹那，龙尸睁开的竖瞳里，倒映着与当前相同的机械巨手！

原来我们一直在镇压同类...楚昭然呕出带着星芒的鲜血，那些血液在甲板上自动绘出《沧溟九问》缺失的章节。他忽然明白为何自己的潮汐诀总带着悲鸣——每一滴海水都是古神被肢解时流出的泪。

初代守夜人的玄龟印与机械巨手相撞，冲击波将百里内的海水蒸腾成雾。楚昭然在迷雾中瞥见恐怖真相：巨手指缝间粘附着无数微型玉舟，那些正是历代夜航人失踪的命舟！每艘船首像都嵌着守夜人徽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