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痕 第五章 暮月之塔

    　　——齿轮咬合神骸，月蚀终焉之时——

场景一：通天之阶

暮月之塔的基座由十二根青铜巨柱支撑，柱身缠绕着锁链般的蒸汽管道，喷涌的热浪将云海灼烧出漩涡状的缺口。艾琳的结晶右臂触碰塔壁的瞬间，暗银色的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血色符文——与星辰之痕的裂痕如出一辙。

“能量场在排斥我们。”卡尔用短刀刮下一点金属碎屑，碎屑立刻化为飞灰，“除非找到正确的入口。”

艾琳的右眼瞳孔收缩，星图轨迹在视野中重组。她指向塔底一处不起眼的检修阀：“那里……有活人的心跳声。”

阀门的齿轮被卡尔的锻铁锤砸碎后，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道。腐臭的冷风从深处涌出，夹杂着机械运转的嗡鸣。

“跟紧我。”艾琳将星辰之剑举在胸前，剑光照亮通道两侧的玻璃舱。每个舱内都浸泡着人类与机械的融合体——有的保留着头颅，胸腔却被替换成齿轮心脏；有的四肢异化为螯肢，眼球连接着数据管线。

“这些都是失败的实验品。”卡尔的声音发紧，“观星者到底想创造什么？”

“完美容器。”艾琳的右眼突然刺痛，她看见舱体上的编号：XII-23。这个编号与她在机械之城实验室看到的全息记录中的“第23代轮回体”完全一致。

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地面刻着十二芒星阵，每个角点都矗立着水晶柱，柱内封存着身披星纹铠甲的人类。他们的面容与艾琳有七分相似。

“欢迎回家，艾琳·星骸。”

机械合成音从头顶传来。穹顶的齿轮阵列缓缓分开，降下一具悬浮的王座。王座上的男人穿着暗金色长袍，裸露的皮肤下可见齿轮与血管共生，左眼是正常的深褐色，右眼则是一颗微型月亮般的机械球体。

“‘观星者’的首脑……”卡尔握紧武器。

“或者你可以叫我父亲。”男人微笑，露出镶满符文的牙齿，“毕竟你的基因来自我的第42次克隆实验。”

场景二：记忆回廊

艾琳的剑刃突然失控，指向自己的喉咙。

“你以为星辰之痕是你的武器？”首脑轻敲王座扶手，“它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枷锁。”

卡尔挥锤砸向王座，却被无形的力场弹飞。首脑的右眼射出光束，将卡尔钉在墙上：“蝼蚁不该打扰父女重逢。”

艾琳的右眼开始渗血。

剧痛中，她看见记忆如洪流冲破封印——

千年前的实验室：

首脑（那时他还叫莱因哈特）将婴儿艾琳放入培养舱。她的胸腔被植入星辰之痕的碎片，皮肤上刻满抑制神力的符文。

“第23次轮回实验启动。”莱因哈特的声音冰冷，“剥离情感模块，强化能量共鸣。”

冰原之城的祭坛：

鹿角女子的尸体被运回实验室。莱因哈特剖出她的心脏，将血液注入艾琳的克隆体：“加入冰原之血，平衡神格冲突。”

机械之城的暴动：

莫里斯试图摧毁实验室，却被莱因哈特植入控制芯片。他的机械义肢贯穿同伴的胸膛，惨叫与齿轮声重叠成地狱交响曲。

“你是人为制造的‘伪神’。”莱因哈特走到艾琳面前，指尖划过她的结晶皮肤，“只为在月蚀之日成为祭品，打开众神之墓的大门。”

卡尔突然暴起，短刀刺入莱因哈特的右眼。机械眼球爆裂，溅出的却不是血，而是沸腾的液态星尘。

“快走！！”卡尔将艾琳推向出口，“他杀不死我……我和你是同源克隆体！”

莱因哈特的笑声淹没大厅。

“游戏开始。”

场景三：时齿轮之战

塔内结构开始重组。墙壁翻转为地面，走廊扭曲成莫比乌斯环，齿轮咬合声化作实质的音波攻击。艾琳的右眼不断渗血，却也因此看穿所有陷阱的轨迹。

“左三步，跳！”她拽住卡尔避开塌陷的地板。

星辰之剑劈开坠落的钢梁，剑气在时齿轮阵列上擦出火花。

“他在逼我们向上。”卡尔擦掉嘴角的血，“顶层一定有陷阱。”

“不，是祭坛。”艾琳的右眼倒映出塔顶的星象仪，“月蚀将在那里完成。”

升降梯井内，他们遭遇了莱因哈特的“杰作”——X-0型战争傀儡。这具机械体长着艾琳的脸，胸腔镶嵌着星辰之痕的仿制品，四肢关节处伸出星尘驱动的光刃。

“我来对付它！”卡尔抡起锻铁锤，锤头包裹着从阀门拆下的能量核心，“你去找碎片！”

光刃与铁锤相撞，炸开的能量波震碎井壁。卡尔的口鼻渗血，却死死缠住X-0：“快走！！”

艾琳攀着钢索跃上塔顶。

圆形祭坛中央悬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