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树的眼中出现一副别样的画面,神鹤棽的身影与画面中的一个女孩重合了起来,一抹和神鹤棽近乎一样的笑容从女孩稚嫩的脸上荡漾出来。她带着完全信任的神色说道:“千万不要忘记我哦,夏树。”
“你说什么?”
神鹤棽的声音蓦地将夏树惊醒,眼前的神鹤棽还是那个神鹤棽。校外依旧能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演奏部的调声已经结束,现在听起来像是在合奏,现在才是正常的状态,刚才经历的像是回忆又像是一场走马灯,就像是那个和眼前的神鹤棽极其相似的女孩,自己明明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记忆,但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眼见夏树没有反应,神鹤棽又将问题解释了一遍。她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夏树从来未在她看到过这种神情,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自我否定。
“额,我的意思那个……是你上次让我填入社申请书的时候说了一句不要忘记。”夏树想了一会后才犹豫着说道,但话刚一说出来夏树便后悔了,两人当时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神鹤棽又是这么高冷的性子,在当时来看多说一句话都是不可能的事,怎么会体贴的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但是自己又能怎么说,难道直接告诉她说我刚才看到一个和你好像的女孩说叫我不要忘记她,这该不会是你小时候吧,难道说咱俩以前认识?这比刚才那个还不可信好吧。
一种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在两人中间,夏树不敢再在她身边停留,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鞋柜前面,将未拿走的统统塞进书包。回头偷偷看了一眼神鹤棽,她正在动作僵硬地收拾物品,心里不免叹了口气,不过……夏树又回头看了一眼神鹤棽,刚才那个女孩真的是她吗?自己难道和她以前真的认识?毕竟……
而夏树身后的神鹤棽已经收拾好了,她重新背上双肩包走了出去,但在行至大门处时又忽然转过身来冲着夏树喊到:“花江同学,不一起走吗?”
此时夏树还在思考那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在被神鹤棽的话语打断后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而听清她所问的问题后变得更加茫然了。
怎么回事,现在她不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好感度降到负值了吗?怎么会邀请自己,不过来不及思考,这是个将功补过的好机会,夏树快速拿起书包跟了上去。
“当然乐意之至,我的社长大人。”
“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你家在哪?”
“嗯?”夏树停下来,警惕地看了神鹤棽一眼,说道:“神鹤同学,虽然我平时表现的是有点轻浮,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随便的男人,如果你想得到我的话,还请使用正当的方式来追求我。”
“请你下次说话前把脑子吞进胃里面消化消化再说出口,否则我不保证有一天你会因为这种无耻的话语被人绑在新宿站的铁轨上。”神鹤棽冷冷地说道。新宿站是岛国最繁忙的地铁站。
“那你问我家地址干什么,这是非常隐私的事情。”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特殊吗?”
“所以这和我家有什么关系,难道非要在我家里说吗?”
“难道你想去我家?”
神鹤棽的视线带着刀锋般的寒意望了过来,硬生生把夏树嘴里即将脱口而出的“也不是不行。”给逼了回去。
“那找个居酒屋不行吗?咖啡店也可以啊!”夏树改口道。
“那里人太多了,可能会有家族的人。”
“家族?神鹤家?”
“嗯,你不了解神鹤家内部的斗争。一个势力越庞大,里面的关系就越复杂,人与人之间像纠缠在一起的树根,把所有愿意的,不愿意的都网在里面。都渴求能从对方那里吸取哪怕一丝养分。而且……”神鹤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神鹤家并不像你所认为的那样只是个有钱有权的大家族,我在家族里的位置也不像外界人们所熟知的那样,很多事情连身处期间的我都没有资格去接触。”
“抱歉,话题可能有些沉重了。”她看着旁边默不作声地夏树略带歉意地说道。
夏树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在这种事情上连安慰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她一直生活在这种压力下吗?充满权利与欲望的名利场?
等等!夏树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那你家族里的人不会受到你的影响吗?”
“很多位居高层的人都有他们特殊的地方,对于我的特殊,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那你有想过你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因为遗传吗?”夏树问道。
“没去调查过,不过幸好大多数人都会受到影响,我在很多时间都能游离于家族的掌控之外……”
“往这边走。”夏树打断了神鹤棽的话语,原来两人在对话间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此时夏树指着左边的方向道:“我家在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