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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出游狼 序章——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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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乃上界飞升之遗留,此界繁盛之源,飞升之道。
灵既力,众生禀灵而生,趋灵而亡。独谓人言,力即贪谋。权、色、声、利,诸令智昏,贪猥无厌。强存于此,衰败于此,天道如此。
漫漫历史长河中,草原人因无法沟通自身与外界的灵,被各族视作上界弃民,是蒙昧野蛮的象征。
草原之外经过无数次的改朝换代早已成就盛世辉煌一时,苍月王朝与越国,这两个与草原接壤的庞然大物气势宏伟,巍然耸立在草原东境南北。
当它们将自己的阴影投射四处时,草原还是一副尚未开化的模样,没有杀伐争乱贵贱之别,草原人依旧过着同千百年前一样的日子,不去做恶仍是在草原自我得以保全的底线,他们直欲简行,似乎每一个草原的灵魂都能去往最终的长生天。
大陆诸国一向都将此界飞升作为最终愿景,各国之间阡陌纵合商贸互通,交往日渐频繁,版图也不时变换,唯有草原冥顽不化,在这牧草之上的民族,显得与文明格格不入。
那里的人们唱着歌谣赶着牲畜,栉风沐雨逐草而居,他们将身体交给广袤的草原,把灵魂寄托于先祖与诸神,偶尔与外界的沟通,也不过是游商们到边境上去采购一些耐用的器皿、砍刀、缝补用的针,当这些耐用的工具被交到草原男女手中,至少得往下传好几代才会再兴起购买额念头,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似乎能一直这样直至永久。
时代的车轮陷在草原泥泞宽广且悠长的边境,那些觊觎草原辽阔的人无法理解这样的活法,也无法适应草原恶劣的气候,对于将举世飞升这一宏大愿景拒之门外的草原人,他们逐渐由隐晦的鄙夷变为直白的厌恶。
草原人看上去对此并不在乎,也不打算接受它们“伟大”的使命,只是对于灵——这世间最本源的力量,他们确是知之甚少。
无知使人软弱,软弱又使人惧怕,无数长夜的辗转反侧后,安逸太久的草原人最终下定决心从温暖的篝火处站起,策马扬鞭走向那被迷雾笼罩的黑夜。
他们知道想要更好地了解甚至是掌握灵,除了继续自我探索,向外寻求帮助也必不可少。
但他们却没意识到外援无异于黑夜中他处的烽火,那火光虽然亮,却未必会为你照亮前路,甚至在那光明的诱饵之下还藏着尖牙利口、毒刺螯针。
而自我探索这种护着火把在黑暗里摸索道路的方式,既需要耐心,运气也同等重要,好在草原人在千百年日复一日的游牧中,早已练就出超然的坚韧与耐性,而运气只要等待。
在历史记载中,最早被幸运眷顾的是察拉宋山脉下的一群牧民,先民之智在他们身上显现,他们成功驾驭了风、水、草木等自然原灵,成为最初的萨满。
这之后他们声称受到天命感召开始骑着驯服的巨狼,在神鹰的指引下向草原各个部族传授关于原灵的知识并留下了传承的图腾,这样的传授与游荡整整持续了一百年,直到狼爪印布满整个草原。
终于,草原人有了自己的烽火,他们没有穿越黑夜但却不再惧怕。
这一百年间,原本零落分散在草原各处的部族摒弃嫌隙,雕刻着鹰与狼的图腾将源自同一血脉的力量聚集起来,并以术狼部为首建立了草原历史上首个真正意义上统一的国家——术狼汗国,辽阔疆域的主人成为了王,一个让外界无法继续忽视的草原从此诞生。
但掌握力量,即不可避免的陷入这残酷的天道,草原拥有了羽翼,同时也拥有了被征服的价值。
术狼汗国成立不久,北境和王朝便不约而同地对外宣称,草原人是受其恩惠才学会驾驭原灵并要求其提供报酬,而听闻此事的草原人气愤无比,因为他们更愿意把这种恩惠叫做屈辱。
草原人确实曾请求北境在运灵上给予一些指导,为此他们不惜耗费了大量财物,可北境在不断接受草原“进贡”的同时,传授的知识里却只有这片大陆通识的文字、风俗习惯和神灵信仰,没有任何与灵相关的内容。
而这些号称是“在运灵上必不可少的知识”却将草原的习俗、生活方式乃至信仰贬得一文不值。
北境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教化“蒙昧的草原野人”,使草原变成北境的旷野,知晓其图谋的草原人在嘲笑声中愤然断绝了与北境的往来。
一番受挫,他们转而将希望寄于王朝,而事实证明王朝只不过是另一个北境,甚至比北境更丑恶、更卑劣、更不堪。
这个狡猾的“骗子”提议以联姻为代价来教授这些知识,但它们只教导那些通过联姻诞生的混血孩子,王朝的公主们是绝不会委身于“草原蛮子”的,只有察拉宋的公主们为了草原甘愿被当做礼物嫁过去。
然而王朝表面上信誓旦旦许下承诺,却在事后一反常态地拒绝,还以各种名目扣押了草原的公主,以此威胁草原就范,这就是草原人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价——深入骨髓的耻辱。
为了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