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枯等一阵,闷闷地想:他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一不顺意,马上就翻脸不搭理人。
难道阿狸就因为这点才看不上他?
抱着双臂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三爷不再回复,只好气呼呼地下线关电脑。
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手机响了。
深更半夜怪吓人的!
她匆匆擦了把脸,一路跑回卧室,拿起来一看——李铭珂!
“喂?师父?”她惊奇道。
“睡了吗?”
“没有,我洗脸去了。”
“哦。”
又没下文……
跟三爷说话真的特别容易冷场欸!
尽管宋唯一经常碰到这种情况,到底也没磨练到随时想出新话题的程度。
再说,电话是他打来的,刚问一句就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三爷……”她想说,没话聊就挂了吧。
李铭珂却道:“我不是说现实中叫真名吗?”
宋唯一噎了噎,只好问:“那……李铭珂,你有事吗?”
“没事,刚刚看你下线,就问问你是不是要睡了。”
大神,明明是你突然不讲话我才下线的好不好,怎么说的好像在怪她不打招呼就偷溜似的!
宋唯一掂量着他的意思,又问:“要不我再上会儿线?”
“你早餐一般在哪儿吃?”大神就跟没听见似的,活跃的思维瞬间跳到别处。
某人已无力抱怨,配合地回答:“起得来就去学校吃,起不来就不吃。”
“吃早餐很重要,记得按时。再见。”
这次也一样,说完就挂断。
难道他就不想聆听一下别人是怎么跟他saygoodbye的?
宋唯一疲惫地把手机丢到床上,拉开窗帘。
月初,月儿弯弯的,像把会发光的镰刀,散发着幽深的寒意。
她想她一定是砍怪太多才会把月亮想象成武器……
手机又突兀地响起来,刚才定的时间到了。
不久,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小哥回来了。
宋唯一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大脑开始混沌。
时而看到游戏里黑炭似的剪影,时而回到初遇时的那部电梯,时而徜徉在粉色的郁金香花海中……
他们俩明明离得这样近,却又隔的那样远。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一晃,天亮了。
晨曦微露,又是全新的一天。
一个晚上没睡好,多少有点头晕脑胀。
宋唯一伸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扶着后背走进卫生间。
冲完澡,身上顿时轻盈不少。
她想起三爷在电话里说的那句吃早餐很重要,索性穿戴整齐,背上书包出门觅食。
刚晃到小区入口,一下子就被一辆眼熟的黑色SUV震住!
不会吧?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抻着脖子左右看了看,索性把卫衣帽子往脑袋上一扣,低头疾走几步来到车旁。
副驾驶的车窗自动降下来,露出那张她想了一整晚的脸。
“等你半天了,上来吧。”他朝她探过身,拨开车锁。
“等我?”震惊之余,宋唯一后退半步。
李铭珂推开车门,再次示意她上车。
“对,一起吃早餐去。”
宋唯一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可几个月来修炼出的奴性已经彻底掌控她的身体,不等想明白,人已经坐在车上。
SUV很快绝尘而去。
她还在暗自庆幸呢,还好这回大神没再要求去学校食堂。
这一路,穿市区,上高架。
宋唯一越看越咂舌,不就吃个早餐么,难道要开到外市?
想起这一大早的奇遇,她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早起吃饭?”
“不知道,猜的。”李铭珂很随性地答。
“那要是猜错了,你不是白等了?”
他看她一眼,“这不是没白等吗?”
“……”
也对,她问了一堆废话。
车子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车身微微晃动好似摇篮,浓烈的困意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她终于睡成了一头死猪。
李铭珂把她摇醒。
宋唯一一副没睡饱的神情,眯缝着眼,打量车外的景象。
四周地广人稀炊烟袅袅,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暗沉的天色映得这片土地荒凉而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