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项目的大多数成果所得出结论,最珍贵的文物,往往出自几乎没有任何文明痕迹的地方…一一一《百年空白史研究笔记》
“日落西山黑了天哟~”
“别喊了,我在这儿。”瑞从旅人身后的灌木丛里头钻了出来。
“你真当自己的是在打游击吗。”旅人被吓了一跳“你就不能对一次暗号么。”
“有什么关系,我都看到是你了。”
“哎…你呀。”旅人叹了口气“这几天让你待深山老林里委屈你了。”
“放心吧兄长,我没事的。”
“兄长?那是什么意思?”
“哦,我听村里的孩子说的,就是指和我共同拥有一个家长的人。”
“唔,虽然不知道用在我们身上和不和适,不过只要你喜欢就好。”旅人说“对了,这是这星期的口粮和水,省着点儿吃,还有你的衣服,都帮你洗好了。在这儿注意点儿,我下星期还会来的,碰上对付不了就直接跑,回头在给我和阿爷发信号,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兄长…”
“嗯?怎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继续上路…”
“放心吧,很快就会过去的,阿爷和其他族人们都在努力呢。”
“…”
“唔,这支陶笛也给你吧。”
“哇,好漂亮。”
“闲下来的时候就吹点什么吧,经过那么多战斗大家都很疲惫,音乐特别能让人放松下来。”
“可他们听的见吗,离我最近的烁都在对面山头上。”
“放心,他们听的见的。”
旅人还想在说些什么,瑞已经开始吹奏了,那是一首族里的传统曲子。
旅人一时听的入了迷,已至于差点没注意到已经下起了雨。
这是场毛毛细雨,淋在身上凉凉的。奇怪的是,被雨滴到时所有东西似乎都在慢慢消失,树林,群山,天空,还有眼前的瑞。
“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旅人从梦中猛的醒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在仰善的宿舍里头。外面正下着小雨,一些积水正从漏水的天花板上滴向自己的头顶,难怪刚才自己会作那样的梦。
“嗯,你醒啦。”仰善正好进了屋“你都睡了一天了。”
“嗯,是睡的挺久的。”旅人晃了晃脑袋“胭脂和小孩儿呢,不在么。”
“唔,我昨天中午回去给她送饭的时候他们就以经走了,留了张纸条,我也不知道上面写了啥。”说着把纸条递给了旅人
“小刘老师,这就是张白纸。”
“是么,看来她是直接不辞而别了喽。”仰善打开窗户,将手探了出去“下雨了呢。”
“是啊,下雨了。”
“话说你睡的有够沉的,中午来给你送饭的时候都叫不醒你,还以为你死了呢,吓我一跳。”
“还记得我在船上说过,我在雪山里头睡了两年多么。”
“当然记得,怎么,有什么关系么。”
“当时我为了活下去,吃了两颗龟息丸,一颗可以让人沉睡一整年那种,落下了后遗症,一但进入深度睡眠就怎么也弄不醒。”
“那药还有么,给我见识一下呗。”
“最后一颗我给了镇上的许大夫,跟他换了这个。”
旅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罐,里面发出了蟋蟀吱吱的叫声。
“我还以为只有我的学生才玩这个,说真的,你可真不会作生意。”
“…”
“行了,不说了,今天补了工钱,带你下馆子去。”
在村广场西北角,有一栋几乎永远冒着炊烟的两层小楼,那是全村除了早餐店之外唯一的私营餐馆了。此时正是饭点,已有几桌客人在里边用餐了。除了在小雨中灯箱散发出的朦胧的微光,阵阵饭菜的香味儿更是吸引人。
仰善把导盲犬留在了门口的雨棚下,推开了玻璃推门将雨伞放在门边。熟练的穿过凌乱的桌椅在靠窗的一张桌前坐下,那张桌子明显是为他专门留的。
旅人抖了抖披风上的雨水,也跟着进门坐下了。
“哟,这不是刘老师么,稀客啊。”,掌柜从柜台后拿着铅笔和小本子钻了出来。“嗯,这位是新客人是?”
“哦,我朋友,也是现在的校工。”仰善说“还是照老样子给我炒两个菜。”
“好嘞,对了,今天店里进了新鲜的鲤鱼,来一条不?”
“行,那就在加个糖醋鲤鱼。”
掌柜一边朝后厨报着菜名一边去招待别的客人去了。
“哟,小刘老师,今天怎么有兴志上这儿来了,你们那抠门校长给你补工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