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同行 第十三章、纸灰

    　　祥子的姑父诈尸这件事情的后遗症是，祥子姑父家的窗户需要重新修缮。而那些踹碎的玻璃，被猪吃了，猪也是在哀嚎中死去。本来是想要挖坑埋了，凑巧的是，祥子姑父家邻居，是一个兽医，就看了一下，才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不是毒死的，而是吃了玻璃，结果是痛苦地死了。很无奈的结果是，猪没有埋起来，毕竟是舍不得，只能是吃了。这是农民的习惯。如果是出售，被某些人抓到，就会罚款几十万。

李大胆和王大胆尽管是几十岁的人，也是会和我交谈，甚至说，交往，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方便。

闲着的时候，就好奇地问过李大胆和王大胆，到底有没有看到鬼。

李大胆说道：“没有看过。”

王大胆说道：“没有见过，只是应该有。不能说没有。”

他的话，实际上，是很委婉的，说得并没有直接。意思是告诉我，应该带着畏惧的心生活，并没有什么错。就像是鬼，不能说没有，毕竟是没有见过，不能说有，没有见过不等于是不存在。而且，不必害怕。

我说道：“不应该是害怕？”

李大胆说道：“连穷都不害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没有言语。这句话说得是事实。连穷都不害怕，还怕什么？这是最实际的一句话。只不过王大胆和李大胆做人道德是存在的，否则就会和那些小痞子一样，敲诈勒索，什么都干，最后就是发财。这不是什么编瞎话，而现实就是如此。

王大胆说道：“不可能会说不存在，而是说，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就像是石廉明。”

石廉明是很喜欢喝酒的，即使是大葱蘸酱，也可以喝个半斤。这一点，很多人都是知道。而且，他的年纪，和李大胆、王大胆他们差不多，只是和李大胆、王大胆两个人不来往，李大胆和王大胆看不上石廉明，毕竟石廉明是酒鬼。石廉明也是知道这一点。还有，石廉明也是喜欢玩两把（赌钱的那种，不是大赌特赌，而好赌，小赌，美其名曰怡情），本来是庄稼人，却没有庄稼人的样子，正在种地的时候，有人喊石廉明，玩两把，石廉明就不管不顾，立即过去。当然，大赌是不可能的，毕竟家里条件不允许。

石廉明是一个瓦匠，很厉害的那种，而且干活很好。按道理来说，他家生活应该是很不错的，却始终没有钱。因为他喜欢玩两把，就让很多钱，变成了水一样，开始四散而去。

有一次，石廉明去巴虎边（离我们有七八里地的地方）做工，做完工，结完账，也是高兴，很自然的，就在那儿喝了酒。喝多了，天色也是黑了，大约是深秋吧。石廉明想要回家，给石廉明结账的人，担心出事，就不让走。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没有办法阻止石廉明回家。

石廉明就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骑不住自行车，只能是下来，推着自行车走。不知道怎么，黑灯瞎火之中，就到了靠近吕屯的一个地方，有人叫石廉明玩两把，石廉明就放下自行车，趁着酒兴，直接过去开始玩。

根据石廉明后来所述，他玩两把的本事很不错，当时是赢钱的。而且，对方的牌技太烂，让他感觉到有些赢得不光彩，就像是对方给他送钱一样。石廉明都有些不好意思。玩了多长时间，石廉明是不知道的，只是知道，自己被冻醒了。

怎么睡的，不知道，可能是不胜酒力吧。睡了，也是鼾声如雷。

冻醒之后，自己做过什么，是不知道的，也是感觉到有些冷，就立即起来，骑上自行车回家。

半夜回来，老婆是想要向石廉明要工钱的。看到石廉明身上，酒气熏天，就想了一下，没有做什么。石廉明是和衣而睡。

第二天，石廉明醒了，老婆就问他要工钱。

石廉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在兜里。”

就伸手掏兜，掏出的一把纸灰。脸色当时就变了，接连掏了几把，都是纸灰。

石廉明老婆说道：“钱没有给？”

石廉明说道：“给了。否则，我给人做工，怎么可能会喝酒？”

石廉明老婆是不相信，毕竟石廉明好酒，是有名的，而且，可以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当然，也是知道，石廉明是有些底线，比如说，给人干活，是不可能会喝酒。这个时候，就说明，他真的是没有喝酒。

看着石廉明，说道：“钱呢？”

石廉明感觉到很无奈，钱在什么地方？怎么就没有看见的钱？邻居过来，看到了石廉明，有些愣了一下。

石廉明以为邻居有事情，说道：“有事？”

邻居说道：“我昨天去杨家。晚上很晚才回来，经过了吕屯，那里好像有你的声音，就过来看看，想要看看是不是你。”

杨家离我们屯子有十几里地，是一个乡镇的名字。从我们屯子出发，想要经过三十里铺、吕屯、巴虎边、童山、付家，才可以到杨家。回来，也是需要经过这些地方。邻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