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破晓之光 第九章 樱花代码

    　　林夏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解剖图谱的烫金标题，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菱形玻璃窗，在陆川的白衬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坐在斜对角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正转着钢笔，金属笔帽折射的光点每隔七秒就会掠过她的笔记本——这是他们第二百次轮回约定的摩尔斯密码频率。

“同学，你的笔。”陆川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递来的樱花钢笔正是三十年后那支炸弹笔的雏形。他袖口卷起处露出崭新的针孔，在阳光下泛着淡青色。

林夏的呼吸停滞了。在第三百次轮回的记忆里，这个针孔是周正明注射记忆干扰剂的痕迹。她接过钢笔时，指尖擦过他温热的掌心，熟悉的檀香混着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

“你...”她刚要开口，陆川的食指突然抵住她的唇。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在第七十九次轮回的焚化炉通道里，他就是用这个手势制止她出声。

窗外不合时令的樱花突然纷纷扬扬，一片花瓣粘在陆川的睫毛上。林夏下意识地伸手去拂，却在即将触碰时被他握住手腕。他的脉搏快得惊人，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

“解剖课要迟到了。”陆川松开手时，在她掌心留下枚微型芯片。那是用生物粘合剂固定的，形状像极了未来那枚银戒。

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气味比记忆中更刺鼻。林夏看着操作台上的尸体，突然发现这具“教学标本”的左手无名指有环状压痕——与她后来收到的钻戒尺寸完全吻合。当她用镊子翻开眼睑时，标本的虹膜闪过数据流的蓝光。

“小心！”陆川突然从身后环住她，带着她后撤三步。标本的机械手臂擦着她耳际划过，在墙上留下五道爪痕。其他学生却像被按了暂停键，僵立在原地。

“记忆干扰开始了。”陆川在她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激起一阵战栗。他握着她的手切开标本胸腔，露出里面精密的量子处理器，“这是周正明的监控终端，每个标本都在收集我们的生物数据。”

林夏的解剖刀突然被吸向处理器核心，陆川的手覆上来稳住她的颤抖。这个姿势像极了未来驾驶潜艇时的场景，他的体温透过两层白大褂传递过来。

“要切断第七回路。”他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就像我们在海底做的那样。”林夏的耳尖瞬间充血，手下意识按他说的操作。当蓝光熄灭时，所有学生突然恢复动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陆川的笔记本飘落一张樱花标本。背面用纳米针刺着：【今晚十点，病理科B12柜】。

暗流

月光将病理科走廊切成明暗相间的格子。林夏握着樱花钢笔，笔尖在黑暗中泛着幽蓝。B12柜前站着穿白大褂的陆川，他正在用虹膜解锁柜门，左眼流转的数据流比白天更明显。

柜内是台老式录像机，播放着令林夏血液凝固的画面：2016年8月31日，周正明将昏迷的陆川推进手术室，而站在旁边的助手——赫然是三天前的自己。

“这是记忆锚点。”陆川按下暂停键，画面上“林夏”的颈后有芯片接口的反光，“周正明在我们相遇前就开始了轮回实验。”

“你看到的樱花不是植物，而是高维文明的‘锚点’——它们标记着所有可能性的分支。”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蓝金色。林夏扯开他的衣领，发现心口的《致爱丽丝》代码正在紊乱重组。

“你提前启动了量子心脏？”她想起三百次轮回中那些爆炸的终局。

陆川抓住她要触碰代码的手：“这次不一样。”他引着她的手按在自己颈动脉，人类的搏动频率下藏着机械的震颤，“你给我的干细胞...正在改写程序...”

警报声骤响，周正明的声音从广播里渗出：“游戏该结束了。”标本室所有柜门同时弹开，三百具机械体正在苏醒。他们的脸都是不同年龄段的林夏与陆川。

陆川突然将她推进B12柜，在柜门闭合的瞬间，他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睑：“去找樱花树下的时空胶囊。”这是他第一次展露出超越友情的温柔。

时空胶囊

林夏跪在樱花树下挖掘时，泥土里渗出的蓝色液体腐蚀了她的美甲。铁盒里放着两枚银戒，内侧刻着他们未来会说的誓言。还有本带锁的日记，密码是她第一次心跳过速的日期：20160903。

【9月3日晴】

今天在实验室看到新来的转学生，他在给标本系领带。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的样子，让我想起某个轮回里为我挡子弹的机械体。周教授说这是记忆移植的后遗症，但我分明看到他偷藏了我的咖啡杯。

【9月5日雨】

陆川在解剖课纠正我的持刀姿势时，手指在发抖。他的白大褂上有和我相同的消毒水味道，却在袖口混着未来那个机械体的檀香。下午发现他在销毁血清样本，试管标签的日期是20231024——我们初吻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