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公子想见你,这边请。”
就在晏岁宁带着桃桃从后门溜走的时候,被一直等在后门口的多文给截住了。
他指了指一边的马车,示意她上去,不用猜也知道是沈辞。
她和沈辞可没什么说的。
往日在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见和这人多说过几句话。
这次无非就是刘子怀的事。
她可真是倒霉,早知道这人被锦衣卫给盯上了,她死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刘子怀身上去,这跟飞蛾扑火有什么区别。
晏岁宁咬咬牙,踩了踩一边的泥巴,才上了马车。
她对着人可没有什么好感,把他的车弄脏了才好。
只见沈辞早就解开了黑色斗篷,露出银灰色的绸衣,正襟危坐,正低头看着手里捏着几张写满了字的纸,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简直就是木头成精,整天一张死人脸,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烦人。
尽管心里忐忑不安,晏岁宁面上还是扮着一张笑脸,一派地单纯无辜,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私情的难为情,讨好地问道。
“表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辞未抬眼,低着头看见晏岁宁身后那一串泥印,拧了拧眉,抬手示意人坐下,言简意赅地问道,“刘子怀,这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晏岁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惜字如金的沈辞再开口,思索一番,才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和刘子怀的往来。
当然,抹去了今日她准备和刘子怀私定终身的打算,也不知道沈辞什么时候到的,又再门外听了多少,事情发生地太快,她都忘记问桃桃当时他们在屋外的情况了。
“表哥,他怎么了吗?”
虽然知道不该问,但是晏岁宁心里跟被猫挠了几下一样的好奇,也有些不甘心这些天的努力,沈辞这才抬头,将目光放在眼前这个演技并不好的表妹。
就在晏岁宁以为沈辞不会回答,准备说点什么揭过这个话题的时候,终于出声道,“刘家,贩卖私盐,其罪当诛。”
沈辞说着话时冷漠地看着晏岁宁,好像晏岁宁才是这个贩卖私盐的人。
贩卖私盐?
登时,晏岁宁脸色吓得惨白,心里不知道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这个刘家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砍头的事都敢做。
像是终于忍受不了和晏岁宁共处一室,又或是完成了某项任务,沈辞地嘱咐了句,便离开了。
“外面又下起了雨,表妹,就让多文送你回府。”
说着,就起身离开,就在沈辞的手抓住门帘准备掀起来的时候,突然出声。
“表妹,如果喜欢这家的糕点,改日叫多文日日买来送到芳园。”
声音却冷淡疏离,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晏岁宁愣在了原地,这人怕不是将她与刘子怀说的话听了个遍,想到自己说过的话,晏岁宁羞得耳朵都红透了,都不敢抬头说话。
待沈辞离开后才放松下来,后背都浸出了冷汗,这人真是恶劣,临走还不忘挤兑她。
第二次了。
她又在沈辞眼皮底下做了坏事被抓包了,这人真是来克她的。
沈府最西边是沈辞从小到大的住所,自从沈辞前几年被任命为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后,公务繁忙,便不常回来住了。
虽说没人住着,但是,沈夫人还是派人悉心打扫着,也终于在这天迎回了它的主子。
沈辞难得回家,沈夫人很是高兴,带着仆人亲自张罗着晚饭,晏岁宁正和沈挽青挑选沈府外家送来的首饰。
家里就沈挽青和晏岁宁两个未出嫁的姑娘,自然也少不了晏岁宁一份。
沈府的外家也就是沈夫人的娘家人在江南可是富甲一方的乡绅,沈夫人的哥哥还是前几年平定北方叛乱的大将军。
这样好的家世,晏岁宁每每想起就羡慕不已。
晏岁宁拿起一个粉色钗子,上面缀着一朵朵精致的小桃花,倒是个好寓意。
自从前两天刘子怀被抓走后,她倒是在府中老老实实地待着,别人送来的宴会的帖子她都没去出风头,生怕再跟刘子怀扯上关系。
幸好上回锦衣卫的人将醉香坊为了个水泄不通,外加上也没有哪个不怕死的人敢围观这种热闹,她才顺利从这件事脱身,要是再来个这么一回,她肯定吃不消。
只是,她的婚事也拖不得,又想到沈辞最近总是让多文送那糕点给他,也不知道这厮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在嘲笑她吗?果然,还是很讨厌。
“表妹,怎么了,喜欢这个类型的吗?那边还有好多这种桃花样式的簪子。”
沈挽青见这人跟中了邪似的,一个劲地盯着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