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叛军将领疑似当朝太师 第9章 叛变（下）

    　　一夜无梦。

温清晏吃了程如兰的粥，昏睡了一晚，倒是有了几分精神。

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强撑着起身，下床，没走两步就又倒下了。

不吃药连自杀都费劲。

温清晏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勉强着伸手，将放在床头的被子扫下来，看着漂亮的白瓷碎成一片一片的。

她向碎片摸索，甚至被细密的颗粒划伤手指。

选了看起来最锋利的一片，温清晏没有任何任何犹豫地朝自己的脖颈刺入。

她看见鲜血飞溅出来，感觉到手上温热的触感。

呵呵，呵。

她几乎不能呼吸，却感受到无边的放松和快乐。

她想起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想起为万世开太平的志向，也想起自己步步为营苦心经营，却依旧把大宁推向深渊的行动。

自己替太后打算，太后只想着王琦。自己最后也没保住这位在前开路的表姐。自己替皇帝打算，皇帝却轻信佞臣。自己最后也没保住这位心怀天下的学生。

温清晏想起自己做的好多事情，好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好多

呵，真是没用的一生。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现状的一生。

但是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要结束了。

终于要结束了，终于不用与朝廷鼠辈苟同，不用和不忠之人共事，不用和乱臣贼子狼狈。

不用再是依靠表姐上位的外戚了，也不用再是仰仗皇帝作威的太师了。

自己空有抱负毫无用处的一生，终于可以结束了。

她大口的喘气，不知是求生还是兴奋。

她的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只觉得亮得模糊。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不再花费这具失温的身体。

“季禾？季禾！快来人啊……”她失去所有知觉前，听到了这句话。

她以为自己再次睁眼，会看到满殿阎罗，然后不作辩解的下地狱。可是她失败了。

依然是软榻细帐，外面红烛摇晃，照着月光下不甚明朗的角落。

不一样的是，这次床边的，是周佩和李池。

……这么难吗？

“将军，温大人醒了。”李池发现了，“去找大夫来，顺便让人去找我夫人。”

李池一一应下，快步出去。

“……真有你的。”周佩看着倔强又虚弱的人，只憋得出这句话。

大夫重新检查了伤口，确认问题不大。

“那小李将军去休息吧，我和子泓守着就行。”程如兰的疲惫更胜那夜。她原本白日要检查后勤，如今连着几夜照顾温清晏，陪着度过了高热的日子。这几夜虽然休息，却担心得紧，几乎睡不着。现在更是来不及梳妆就赶过来。

“我没事……您连着熬了几夜了，难得休息，还是休息一下吧。”李池说着，眼神落在温清晏身上。

温清晏沉默着，闭上了眼。

那夜本就是担心程夫人照顾自己辛苦，才喝下热粥，好让她回去休息。也是怕有心人说闲话，毁她清白。

如今，为了自己，一个无用的人，这般憔悴。

周佩劝了几句，程如兰还是不放弃，甚至有些词穷，“你们……你们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知道怎么照顾人吗？至少留我一个吧？”

一片沉默中，温清晏沙哑的开口，“……您回去吧。”

三双惊讶的眼睛瞬间落到温清晏身上。

“他都这样说了，夫人好好休息吧。”周佩接话，半推着把程如兰送出去。

“好了，今晚我俩陪你。”周佩重新坐下，深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没必要的嘛，做到这种地步。”周佩似乎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了。

“大宁又不是没救了。”温清晏沉默地想着，想不出一个能救大宁的人，刚想反驳却发现几乎没有力气。

“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亲眼看着皇上驾崩的。”周佩的话里充满暗示，温清晏明白他的意思，烦躁又无力地闭上眼。

“别呀，”周佩尝试挽回，“还有我们呢，我们有士兵，还有兵器，基本上什么都有。”他顿了一下，“……就是缺一个军师。”

呵，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温清晏不愿睁眼。

“季禾，我们这是……”周佩话音未落，温清晏接上话，“叛变。”

一时无声。

“……你不能这么想。现在到处都很乱，禁卫军分身乏术，肯定需要有人替他们处理一下的。再说了，你真的要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当皇帝？”

“你才是被赋予拯救大宁命数的人。”

温清晏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