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佑不知从哪里搞了个时叙远同款的白色球拍。
等她拿着拍子出现在早早自习时,程七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没错,是早早自习。
在外界看来,水宁高中历来被视为江城第一高中,能进入这所高中的人无非就三类,成绩好的,有权的,有钱的。
然而,能进入水宁高中是一回事儿,进入它的火箭班又是另一回事儿。
火箭班,水宁高中最好的班级,配备全校最雄厚的师资,采取末位淘汰制和竞争入班制,由每一学年期末考试年级排名前四十位同学组成,而掉出前四十的同学则会被调离,随机分到差一点的实验班。
不仅如此,火箭班学生的作息和其他班级也大不相同,在普通班级的早晚作息上加入早早自习和晚晚自习,硬生生将学生们的学习时间拖成了早六晚十。
这种规定虽有压榨的嫌疑,但对一贯的“卷王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超车机会。
因此,仅有学习最好的同学才有资格进入,那些有权有钱的富家子们是万万没有办法的。
而姜佑,就通过半学期的努力,成功实现咸鱼翻身,从全校最差的九班一举进入程七七的班级——水宁高中高三火箭二班。
起初程七七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不相信的,毕竟姜佑曾说过一句话:
学知识就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直到后来,她亲眼看见了张贴在学校公告栏中的那张年级前四十光荣榜——
姜佑的名字被金色的毛笔一笔一划工整的烫在大红色的宣纸末端。
程七七才慢慢接受了这个惊天炸弹,后知后觉抱着姜佑手舞足蹈。
不过,姜佑还是延续了她一贯的作风,从不参与班上的自习课和课外活动。
程七七对此很是维护。
学霸有点个性又怎么了?
何况是本来就有个性的柚子。
“柚子,你今天好早啊,”程七七拿着课本挡在脑袋前,在一片朗朗读书声中看向姜佑手中的白色球拍,“你来还球拍吗?还是专门来上自习呀?”
姜佑摇摇头,走到座位上把球拍往桌旁一拍,从抽屉里摸出空白的试卷。
“昨天作业忘了写,你的卷子在哪,快借我抄抄。”
程七七:“……”
上午的课很催眠,尤其是周二语文连堂,两节课下来班上倒了一大半。
讲台上,一个身形薄瘦的男人,捻着手中的纸张,声音细而窄,中气显而易见的不太够用。
姜佑甚至觉得他再多说一句就要倒下。
“这谁能看出来,咱们大名鼎鼎省语文特级教师兼特快班班主任熊江居然是这样一个小老头,”程七七坐在姜佑身边小声嘀咕,一脸困意,“唉,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催眠课了。”
姜佑闻言未动,视线淡淡划过讲台上的熊江,流转到教室右边眼尾狭长的男孩身上,不过片刻又向后扫过整个教室,最终落在后排一道微低着头笔直着背的身影上。
“昨天你见了时叙远为什么跑?”
“啊,我害怕呀,咱们学校的高冷冰山可不是空口盖的,”程七七把书竖起来和姜佑“耳鬓厮磨”,下一秒熊江的视线扫来,又吓的连忙把书放下去,“你是没见过他怎么对待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夸张的说,咱们班垃圾桶这三年至少有一半都装的是那些女孩送给他的礼物和情书。我呢,虽然喜欢帅哥,但有些自知之明,还是知道哪些帅哥我招惹不起嘛——”
昨天差点和帅哥吵起来的某人:“……”
程七七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抬头的一瞬对上熊江警告的眼神,只得乖乖闭上了嘴。
“讲小话的安静,我们这节课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宣布,”熊江审视的眼神扫过台下的学生,单手合上书本夹在臂弯,见班上终于安静,才满意的用他那细细的嗓子眼轻飘飘吐出一句话。
“从今天起大家的月考变周考,本周周考成绩作为大家分座位的依据。”说完也不等学生反应,撂下一句“下课”后便极快的夹着书本溜出了教室。
“啊,他刚刚说什么?走这么快生怕我听清?”
身旁的人提醒,“他说,咱们月考变周考——”
“停,”周也堵住他的嘴,“兄弟,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
周围没有人听这三言两语,教室的人像花果山放饭了的泼猴一样,前脚熊江刚走,大家后脚就冲出了教室。
姜佑则没法,她中午要训练,上午下课时熊江已经拖了会堂,这会儿只得在学校的小卖部里买了点面包马马虎虎解决掉午餐。
等她赶到体育馆时,羽球队的男生们刚做完热身运动。今天陈腾不在,这会儿队伍前端站着的正是球队队长时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