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规矩是规矩,没说不能变。
若是朝廷强势,自然是没得说的,但要是……
对吧?
这可说不准的。
要说如今大魏的局势如何,宇文肱还是知道的,他在中央任职,又是中书令这等要职,是当朝六相之一,那能不了解情况吗?
陛下若是无碍,一切都还好,若是陛下有什么情况,太子怕是不足以撑得起这大魏啊!
太子能不能行?
若是再过几年,能平稳过度,自然是还行的,但怕是没这机会了。
右神武军突然兵围我宇文府,连宰相府邸都如此,再结合之前所听见的喊杀声,那可是从皇宫方向传过来的,要说这没事?
谁信?
还有的,兵变之事扑朔迷离的,陛下又不在金陵的,但陛下现在可是在江都的,而江都……
想到了秦牧,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大都督,他又是暗暗叹息着。
秦牧这大都督跟他们七位国公所世袭来的都督,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掌管淮东、淮西两道,就这一点,那两淮大都督的份量可真是太重了!
再者,那淮东、淮西两道,可是没有设置观察使的,所以这秦牧就是实际上的两淮最高军政长官,这权力……
大得吓人!
陛下不在金陵,而金陵却出现这等事,若是被陛下知道,到时候直接带兵回来,而那秦牧又那么能打,到时候着幕后者不得失败?
对,既然如此,我就不要介入了,等着吧!
要不然陛下回来之后,怕是要被牵连的,而至于说无作为?
无所为总好过乱作为,而且宇文肱相信跟自己一样想法的人,那估计是大多数。
宇文肱想到这里,干脆就叮嘱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非常严肃的交代了起来:“行了,我们不需要做什么,都给我约束好府里的人,就这样静静的等结果吧!”
“阿父,这……”
宇文连是不明白的,急忙说道。
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被宇文肱给直接打断了。
“够了,不用多说了,为父就是这意思,照做吧!”
而宇文连是还想要说的,但宇文颢拉着了他,沉声道:“二弟,别让阿父难做。”
我怎么就让阿父难做了?
大家都是宇文家出身的,而且我们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但跟他宇文泰一比,我们这两个当哥哥的,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局势不明,危险重重的,难道还不应该赶紧跑路保命吗?
要不然到时候一旦出事,你以为远在长安的宇文泰还能救我们不成?
然而宇文连虽然心中有怨,但自己跟大哥、三弟比起来,才能方面可以说是非常差的,而连大哥三弟都比不过,更何况是四弟宇文泰?
跟自己这个完全是依靠着宇文家而得到兵部员外郎一职,自家大哥可是实打实的依靠军功而升任左威卫中郎将。
当然,宇文家的家世肯定是有所帮助的,作为关陇贵族末裔,又是世宗一朝的国公勋贵,家世何等显赫,这要说没有帮助……
谁信?
但哪怕是这样,大哥的能力还是很强,要不然也不能在中央禁军的左威卫里任职,而宇文连的心态必然是有影响。
自己是完全靠家族的关系,但也就是混了个兵部员外郎的职位,简直是丢人现眼。
总之,宇文连很不爽。
但能发作吗?
不能。
宇文肱很不高兴,脸色阴沉且不满地说道:“行了,不要太苛刻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待在府里,我们闭门不出,让他们外面慢慢打。”
外面怎么弄,不用太在意,反正就是等。
这种做法,不只是他会这样做,相信很多人都是这样选择的。
而宇文肱的想法没有错,朝中那些公卿勋贵都是非常冷静,大多数都是保持观望的,根本就多少人站出来的。
当然,哪怕是有人站出来,也没什么用处的,因为事发突然,应对得了吗?
很显然,应对不了。
基本上是刚刚冒头,就被徐晃这边的右神武军给解决,而秦牧的命令就是全城戒严,凡有异动的,皆可杀。
总之,这些人刚出府,就是被杀的下场。
大魏的宗室力量在帝是比较薄弱的,宗正寺的寺卿纪王凌庄并不在金陵内,而是被外放到封地里,正因为宗室这一代的中坚力量不在,导致大魏宗室这边根本无法做出什么应对的。
虽说宗正寺里还有少卿等等官职,也是由宗室子弟担任的,但跟纪王这位宗室之长一比,肯定是没法比的。
单单就威望这一点,那就完全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