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赖耶之影 第三章：真相

    　　废弃的数据中心里，青鸢将记忆芯片插入一台还能运转的终端。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海量数据像瀑布般倾泻而下。她的机械义眼快速扫描着信息流，战术目镜上的进度条缓慢推进。

“数据解析进度：78%......89%......97%......”

突然，一份加密文件跳了出来。青鸢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破解了最后一道防火墙。文件展开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一份合作协议，签署方分别是天穹集团和锈火反抗军。协议内容显示，所谓的战争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目的是为了筛选出能够承受100%神经同步率的”完美士兵”。

“这不可能......”青鸢喃喃自语，但更多的证据涌现出来。她看见自己站在会议室里，左边是天穹集团的高管，右边是锈火的高层，而她在中间讲解”阿赖耶计划”的进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青鸢看见自己亲手设计了这场战争，用虚假的仇恨驱使无数人互相残杀。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神经同步器发出过载的警告。

“警告！检测到记忆污染！建议立即切断神经链接！”

但青鸢已经无法停止。她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看着白大褂的人影举起记忆编辑器。蓝色电弧照亮了对方胸前的徽章——一半是天穹集团的标志，另一半是锈火的火焰。

“为了人类的进化，”那个人说，”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数据中心的大门被炸开了。琉璃带着一队天穹士兵冲了进来。

“找到你了，姐姐。”琉璃微笑着说，”该回家了。”

青鸢迅速拔下芯片，纳米机甲瞬间覆盖全身。她撞碎玻璃窗跳了出去，在悬浮城的外墙上狂奔。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在她周围炸开一朵朵金属火花。

“你以为知道了真相就能改变什么吗？”琉璃的声音通过通讯频道传来，”我们都是这场游戏的棋子，姐姐。”

青鸢的战术目镜突然闪过一个坐标，那是她潜意识中标记的安全屋位置。她不知道这个信息从何而来，但此刻别无选择。

“游戏还没结束，”她对着通讯器说，”我会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青鸢按照战术目镜上的坐标，来到悬浮城边缘一处废弃的维修站。她的机械义眼扫描着周围环境，纳米机甲在皮肤下层流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维修站内部比想象中要大得多。青鸢穿过布满灰尘的走廊，来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前。门上的生物识别系统突然亮起，一道红光扫过她的视网膜。

“身份确认：047号原型机。欢迎回家。”

门缓缓打开，青鸢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中央矗立着一台庞大的量子意识网络装置，无数神经管线像血管一样缠绕在装置表面。

“很壮观，不是吗？”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实验室中响起。

青鸢迅速转身，高频粒子刀已经出鞘。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但眼神冰冷如机械。

“你是谁？”青鸢警惕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可以叫我X，”男子轻声说道，语气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我是你的创造者，也是阿赖耶计划的总设计师。”

青鸢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神经同步器又开始发烫。她看见自己站在X身边，正在调试量子意识网络的画面。

“你想起来了吗？”X走到控制台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复杂的按钮，”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047号。你设计了这场战争，创造了琉璃，甚至亲手删除了自己的记忆，就为了完成最后的测试。”

“测试？”青鸢握紧高频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是的，”X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量子意识网络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测试人类意识能否承受完全的统一。很快，所有人都将通过这个网络连接在一起，战争、痛苦、分歧都将消失。”

青鸢的战术目镜突然闪过无数画面：人们在量子网络中失去自我意识，变成行尸走肉；天穹集团和锈火的高层在幕后操控一切；X站在高处，俯视着被控制的人类。

“你疯了，”青鸢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难以置信，”这不是进化，这是毁灭。”

X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你总是这么理想主义，047号。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删除你的记忆。但现在，是时候回归了。”

他按下另一个按钮，青鸢感觉后颈的神经同步器突然失控。纳米机甲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动，她的意识被拉向量子网络。

“加入我们，”X的声音变得空洞，”成为永恒的一部分。”

青鸢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她看见控制台上有一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