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赖耶之影 第二章：地下世界

    　　记忆黑市藏在悬浮城最底层的缝隙中，像一条蜿蜒的金属肠道。青鸢穿过闪烁着全息广告的巷道，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机械义眼不断切换光谱，试图在混乱的数据流中找到衔尾蛇的标记。

一个由废弃芯片拼接成的招牌映入眼帘：“记忆修复，价格面议”。青鸢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消毒水混合着金属烧焦的气味。

“我听说你能修复被编辑的记忆。”她的声音在狭小的店铺里回荡。

柜台后的人影转过身来，衔尾蛇的脸上覆盖着流动的数据面具，像一张永远在变化的脸。“啊，047号。”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沙哑，“我等你很久了。”

青鸢的手按在高频刀上：”你认识我？”

“当然。”衔尾蛇打了个响指，空气中浮现出无数全息投影，“你的记忆在黑市可是抢手货。天穹集团为了删除它们，可是花了大价钱。”

投影中闪过零碎的画面：手术台、蓝色的电弧、白大褂的身影......青鸢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神经同步器又开始发烫。

“让我看看你带来了什么。”衔尾蛇伸出手。

青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芯片递了过去。衔尾蛇将芯片插入一个布满神经突触的装置，数据流在空中展开。

“有趣。”衔尾蛇的数据面具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这是阿赖耶计划的核心数据，难怪天穹集团这么紧张。”

“阿赖耶计划？”青鸢皱眉。

“你不知道？”衔尾蛇打了个响指，更多的全息画面展开，“这是锈火反抗军最机密的项目，目的是开发能够对抗天穹集团神经同步技术的意识武器。而你......”

画面定格在一个实验室里，青鸢看见自己穿着锈火的制服，正在调试一台巨大的神经接口设备。

“你是这个项目的首席研究员。”

青鸢感觉一阵眩晕，战术目镜上的数据疯狂跳动。就在这时，店铺外传来爆炸声，整面墙被炸开一个洞。

“找到目标！”全副武装的天穹士兵冲了进来。

衔尾蛇迅速拔下芯片扔给青鸢：“快走！从后门！”

青鸢接住芯片，纳米机甲瞬间覆盖全身。她撞开后门冲了出去，身后传来衔尾蛇的喊声：“小心你的克隆体！她们也在找你！”

青鸢在悬浮城的管道系统中狂奔，纳米机甲在皮肤下层流动，帮助她适应错综复杂的金属迷宫。她的机械义眼不断扫描着周围环境，同时尝试解读衔尾蛇给她的记忆芯片。

“数据解析进度：47%......”战术目镜上跳动着进度条，但青鸢的注意力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吸引。那不是天穹士兵笨重的战靴声，而是轻盈的、几乎无声的脚步。

“姐姐，你跑得真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管道中回荡。

青鸢猛地转身，高频粒子刀已经出鞘。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少女，容貌与她一模一样，但眼神更加冰冷。

“我是琉璃，”少女微笑着说，”你的第一个克隆体。”

青鸢感觉后颈的神经同步器突然发烫，战术目镜的画面开始扭曲。她看见自己躺在一个培养舱里，无数管线连接着她的身体，而琉璃就站在舱外，面无表情地记录数据。

“想起来了吗？”琉璃向前一步，”你是原型机，而我是完美版。他们删除了你的记忆，把你改造成了杀戮机器。”

“闭嘴！”青鸢挥动高频刀，但琉璃的动作比她更快。纳米机甲在琉璃身上流动，凝结成与青鸢完全相同的武器。

两把高频刀在空中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青鸢惊讶地发现，琉璃的每一个动作都和她完全同步，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你感觉到了吗？”琉璃的声音带着嘲讽，”我们的神经同步率是100%，因为我们用的是同一个意识模板。”

青鸢的战术目镜突然闪过一段画面：她站在实验室里，看着培养舱中的琉璃，手中拿着记忆编辑器。

“不......”青鸢摇头，但更多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看见自己亲手删除了关于琉璃的所有记忆，然后躺上了手术台。

“想起来了吗？”琉璃的高频刀划过青鸢的手臂，”是你创造了我，然后抛弃了我。”

青鸢感觉手臂传来剧痛，但更痛的是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记忆。她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锈火的徽章，正在调试”阿赖耶计划”的核心设备。

“数据解析完成。”战术目镜突然发出提示音。青鸢抓住这个机会，启动了纳米机甲的隐身功能。在琉璃惊讶的目光中，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你逃不掉的，姐姐。”琉璃的声音在管道中回荡，”我们终将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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