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出现的一切鬼怪风俗皆是为演绎剧情服务,无有不良价值导向。请读者们理性看待,杜绝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
谭池影只觉自己是一位被神灵闭了五感的可怜人,明明意识还在运转,自己还有诸多想法在流转,但就是看不见、听不着,感受不到。
但短暂的挫败感后,谭池影想着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不如趁此机会疏通疏通内心思想。他将自己从幼时开始诵记的圣贤之道,一句一句展现在意识面前,他觉得这么多年来,他的头脑从未有过如此高效率地运转过,这样一想,或许就这样也不错,只是可惜自己所读的书还不够多。
所诵诗书,皆有其理,殊异者亦有同源之处。立心识我,志心成我,方才安心。
却说谭池影念头通达间,现实中,杨季背着谭池影返回驿馆,他明明可以感受到背上谭池影均匀的呼吸声,可是却无法感受到它的气力走向,浑似一滩烂泥糊在背上。
待到将谭池影靠床放下,杨季问道:“覃老,可是发生了些啥?”又不待覃老开口,着急忙慌地叹气道,“这个又该如何去交代?”
刚叹两口气,见覃老不搭茬,杨季又开始抱怨起来:“你们也真是的,世子不谙世事也就算了,覃老你一把年纪了,怎的也如斯不晓事!”
覃老知道再不说话,杨季可能就要脾气大臭,开始骂人了。
“杨护卫,先莫急。待老夫稍作手段再说。”
“也就是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也不一定有办法咯?”杨季闻言,心里本就糟糕的心情一霎更坏了,瞬间就口无遮拦起来。
覃老也不生气:“但使老夫一试。除非杨护卫能有更好的办法。”
杨季面露愠怒,但又无可奈何:“这这这……哼。”
杨季无言,但还是满脸愠色。
覃老也不理会,脸上仍是一片平静。他摊开针具包平放在谭池影的床头。又不紧不慢地着杨季燃起熏香。
杨季虽不情愿,但仍是照做。
只见覃老一边飞速下针,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寂寂至无踪……”
杨季不知道他在做啥,但看样子自己是插不上手,干着急也没用,便自顾在一旁坐着了。
覃老仍在不断念诵着:“……罪网牵缠。异类羣情。难逃生化……”覃老一边诵着《太上救苦经》,一边停下往谭池影身上下针的动作,反而摸出一张符箓夹在手心,空书着些什么。
“观心慈愍。”
覃老重重出声,符箓也在同时燃烧起来,却不见黑烟亦不见黑灰,反倒是化作一团金光悬停在谭池影的胸前,分出一缕又一缕的金芒牵向刺在谭池影身上的细针上。
谭池影的意识仍在一片混沌之中,但明显能在自己的意识躯体上,看见百骸枢纽区域浮现起一丝又一丝的金线,金线攀着自己的四肢百骸,渐渐把自己的意识躯体包裹了起来。
然后覃老的声音幽幽传来:“世子,请抛弃杂念,心念《太上救苦经》。”
说着一道金光形成的纸张就出现在谭池影的眼前。
谭池影知道兹事体大,便毫不犹豫对着金光诵起了《太上救苦经》。
覃老见已联系上谭池影的意识,不由得也松了口气。
但他手上却并无放松,只见他对着躺着的谭池影招呼道:“慈悲,慈悲。”
双手也自然行抱拳礼,左手在外,右手在内,伸出拇指,象征太极生二仪。
这是道门内互相打招呼的样子。
再说谭池影的意识世界中,其自诵《太上救苦经》不停。
而覃老的声音却在一旁自诵青词:
“虔诚俗子,国公世子,谭氏讳池影。
慈愍益心,孤勇敢当,亲身度阴魂。
太上救苦,希夷众生,闻宏音希也;
太乙救难,希夷万象,视无色夷也;
此心光明,心无所累,斥游魂皈依;
太上真言,众妙之门,玄妙不可言。
世间万苦,众生痴相,目便睹自忧;
世间万愁,众生嗔相,耳偏闻自恼;
太上天尊,垂怜俗子,助神魂正位!”
此时,谭池影仍在诵念着《太上救苦经》,但不自觉地身体也发出了声音。
杨季一看,大喜过望,就要飞到谭池影的身旁来,身形突然一滞,就这么僵在起身的瞬间,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这样乱动,很可能会误了覃老的大事,于是就这么僵在这里。
覃老反倒过来拍了拍杨季的肩膀,说道:“世子已无忧。”
杨季霎时眼眶便觉温热,他连忙冲着覃老赔礼道:“小人万死,不识仙师,多有冲撞冒犯……”
覃老又拍了拍杨季:“一切皆是过往,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