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召见与我,所为何事?”朱斌明知故问道。
“小的只是个太监,不敢妄自猜想皇上的旨意,只知道今日皇上醒来,便下旨召信王爷入宫,至于有什么事情,小的也不清楚。”小太监的话说的中规中矩。
朱斌进了内堂后,王承恩与周玉凤都在内堂。
周玉凤上前抓着朱斌的手,轻声说道:
“王爷,万万不可有半分懈怠。此时宫中未必安全”
“本王知道,不管今日发生什么事情,这天终要变上一变了。”朱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轻松许多,人无非就是这样,事情没来临之前,惶恐害怕,等到事到临头,却也不在像以往一样恐惧,此时朱斌的心中甚至有了几分窃喜,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马上便要成为一个大帝国的皇帝,即便这个帝国已经满目狼藉。但朱斌相信,有着后世两百年经验的,还有诸多可用之士,他真的可以力挽狂澜,当然有系统最好了,也不知道系统究竟是挂机还是本就没有。
王承恩往前走上一步,关怀的说道:
“王爷,万万小心。”
朱斌看着充满担忧的王承恩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道:
“承恩放心,本王绝不会有事。”
周玉凤拿起四爪王袍:“让臣妾为王爷更衣。”
待到服饰穿好以后,朱斌跟着小太监出了信王府,坐在马车中,看着仍然十分繁华的京师街头,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到一队士兵保护着一辆马车,这些人也不会想到坐在马车里面的人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他们的皇帝。除了达官贵人外,大部人都在忙于自己的生计。
半个时辰后,朱斌到了皇宫,下了马车后,跟随着小太监穿过了无数宫殿来到了天启皇帝居住的交泰殿。
小太监进入通报,不一会儿,魏忠贤与客氏从交泰殿出来,魏忠贤走向朱斌,行了一礼道:
“奴婢见过王爷。”
朱斌赶忙扶着魏忠贤,赶忙说道:“魏公公万万不可多礼,你乃是皇兄亲近之人,受了你的礼,皇兄会责怪与我的。”
此刻的魏忠贤是聪明人,他为了自己的权势和性命,必须确认朱斌(朱由检)是如何看待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信王府中的诸多太监们可是等着上位!
而朱斌脸色惶恐之际,不像演戏,魏忠贤看着朱斌的表现,心中稍定,若是这朱斌与他兄长一样,倚重自己,那换个皇帝又有何不可,至于他对天启皇帝的感情,或许起先是有,毕竟从小就看着朱由校长大进行伺候,但在权利的漩涡中侵染这么久,心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纯净。
魏忠贤不知道,朱斌是在演戏。
同样的,魏忠贤也是在演戏,现在两个戏精就看谁演的好,谁又能骗得过谁。
在朱斌夺舍前,信王一直在遭受阉党打压,如果不是皇上朱由校的护佑,魏忠贤早就死了八百次了,这可都是血海深仇啊,等朱由检当了皇帝还能有自己好果子吃?
但此时此刻,两人都知道,这里并不是他们内斗的最佳时间和地点。
朱斌很清楚,在大明内廷能只手遮天的只有魏忠贤一人,此时不稳住魏忠贤,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谁叫之前两人有仇呢。
魏忠贤顺水推舟,站起身来:“信王快入内吧,皇上正等着信王。”
朱斌不急着进入交泰殿反而问道:“此时皇兄身体如何,可曾康复。”
魏忠贤叹口气:“信王进去一看便知。”
朱斌听完魏忠贤的话,也不在停留,进入了交泰殿。
而魏忠贤与客巴巴对视一眼,则是选择离开皇宫,有些话不好在皇宫中说,他们也需要跟自己下面的狗腿子们仔细商量。
朱斌进入后,看到天启皇帝窗前端坐着两个人,一名老太监,与一位文官,老太监手中托着一份圣旨而文官却一直在书案前书写。
朱斌清楚,老太监手中的圣旨,若是所想不错,一定是传位诏书,而文官却是史官,也是被急忙召入宫中的。
走到天启皇帝床前的时候,朱斌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天启皇帝朱由校。
朱斌跪下身去:
“臣弟见过皇上。”
朱斌的声音让天启皇帝在迷睡中醒转来,他轻声说道:
“信王,快免礼,到兄长这边来。”
朱斌忙站起身,走向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想要坐起来,朱斌赶忙扶着天启皇帝坐起身来。
“信王,你日后要善待中宫张皇后。”
朱由校从病床上缓缓说出口。
“皇兄万万不可多想……”
“朕的身体如何,朕十分清楚,信王不要推辞,你当为尧舜。宣旨吧。”
病重中的朱由校不等朱斌推辞,便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