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劫：天命封神 第8章 秘境杀局

    　　盘古真身的独眼在混沌剑气中炸开时，我听见自己道心碎裂的声响。姜子牙的指尖穿透申公豹残魂，那颗跳动的心脏在他掌心蒸腾起血色雾气，雾气里浮现出我八岁时在山涧摸鱼的画面。

「陆小友可识得此物？」姜子牙沾血的胡须抖动着，断臂伤口处钻出十二条金线，每条金线都系着具棺材。老东西用我的道心作饵，将金线抛向正在崩塌的地宫穹顶。

天命石突然发出尖啸。石芯裂痕里涌出的混沌之气缠住我手腕，带着我撞向西北角的青铜柱。柱身雕刻的饕餮纹活过来般蠕动，利齿咬碎追击的棺椁残片时，我嗅到浓重的碧游宫药香。

「坎位！」申公豹残魂的半个脑袋卡在柱缝里，「用弑神煞画离卦！」他仅剩的右眼珠突然爆开，溅出的汁液在柱面蚀出个血色阵图。我后知后觉地摸向腰间葫芦——本该装着草药的葫芦里，不知何时灌满了碧霄的元婴碎片。

姜子牙的道冠在地火中燃烧。老东西踏着翻涌的血浪走来，打神鞭每次挥动都扯出截教弟子的残魂。「你以为申公豹真是叛徒？」他笑起来的皱纹里爬满玉虚符咒，「当年广成子炼化碧游宫，用的可是你陆家祖传的丹炉。」

天命石突然烫穿掌心。混沌之力顺着血脉倒灌，我看见三百年前某个雨夜——父亲采药的背篓里，静静躺着半卷染血的封神榜。篓底沾着的玉虚宫金粉，此刻正在我骨髓里发烫。

「阵起！」妲己的尖啸刺破耳鸣。她断落的第三条狐尾插在阵眼处，尾尖燃起的青炎竟在炼化我的混沌之气。女娲宫幻象在火焰中浮现，娘娘掌心的命灯火苗里，姜子牙正用我的道心喂养十二金仙的残魂。

地宫穹顶轰然塌落。坠落的不是巨石，而是凝固成晶体的弑神煞。每块晶体里都封存着碧游宫弟子死前的惨状，他们的眼珠随着我移动轨迹转动，渗出黑色血泪。

「噬嗑不是卦象，」申公豹残魂突然咧嘴大笑，「是碧游宫最后一道禁制！」他残存的左手插入自己胸腔，扯出半截缠绕金线的脊骨甩向我，「接着！」

脊骨入手瞬间化作打神鞭真品。鞭梢垂落的铜铃里跳出个三寸小人，竟是当年传我修炼功法的垂死修士！他丹田处插着的匕首，分明刻着陆氏宗族的徽记。

姜子牙的瞳孔骤然收缩。老东西的道袍鼓胀如帆，袖中飞出的玉虚符印组成困龙阵，却在触及打神鞭的刹那调转方向，将他自己钉在盘古真身的断臂上。

「陆家小儿可知何为噬嗑？」小人盘坐在我肩头轻笑，指尖点向正在融化的天命石，「吞天噬地，嗑的是你这天命之子的因果！」

整座秘境开始坍缩。血池倒卷形成漩涡，漩涡中心浮出尊青铜鼎，鼎身符咒与我腰间葫芦的纹路完美契合。妲己的狐尾突然绞住鼎耳，她心口的婚书咒印蔓延到我手腕：「小郎君的血，味道比闻仲还醇厚。」

打神鞭自主缠上鼎足。鞭身浮现的碧游宫秘纹与鼎内喷涌的混沌之气共鸣，我的每根骨头都响起金石相击之声。姜子牙在狂笑中撕开道袍，露出刻满封神榜咒文的后背——那些墨迹正在吞噬元始天尊的名字！

「广成子怎么死的？」申公豹残魂突然厉喝。他腐烂的半张脸贴在我耳畔，「他发现了玉虚宫最大的秘密，关于噬嗑卦和陆家......」

盘古真身的断指突然抽搐。指节上浮现的都天神煞阵竟是用碧霄的元婴碎片绘制，阵眼处跳动的赫然是我的本命精血！天命石在这时彻底碎裂，石芯中迸发的青光凝成个窈窕身影——是母亲！她消散前弹指将某物射入我眉心。

姜子牙的狂笑戛然而止。老东西的独眼暴凸，打神鞭本体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天灵盖：「原来如此！元始老儿你骗得老夫好苦！」

秘境坍缩到极致时，我看见真相。父亲采药坠亡的山崖下，十二具青铜棺椁摆成噬嗑卦。每具棺内都躺着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少年，他们心口插着玉虚符印，符印另一端连着三十三重天外的封神台。

「现在明白了吗？」申公豹残魂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低语，混着地火沸腾的声响，「你才是元始天尊炼制的，最后一具化身......」

妲己的九条断尾突然刺穿虚空。她拽着我跌进突然出现的婚书咒印，女娲宫的气息扑面而来。娘娘的裙摆下伸出万条红绳，每根都系着个燃烧的陆氏族人魂魄。

「签了它，」妲己的内丹抵在我丹田，「或者看陆家绝后。」她指甲划开的皮肤下，血管里流淌的竟是玉虚宫金液！

打神鞭在这时发出龙吟。鞭身炸裂成三百玉虚符咒，符咒组成的人形抬手撕开婚书。元始天尊的虚影从符咒中走出，他掌心的封神榜残卷上，我的名字正在吞噬姜子牙三个字。

「好徒儿。」元始天尊的指尖点向我眉心，那里浮现出碧游宫镇教至宝的印记，「这场戏，你演得比广成子精彩。」

整座秘境突然寂静。血池、青铜棺、盘古真身都定格在崩塌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脏重新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