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枝听闻这话,便觉得很奇怪,当初可是他说的,只维持表面关系,现在又来管这么多,怕不是不想认账?
“你不需要想这么多,而且你也没资格,不要再无中生事。”
话语中带有警告的语气让林疏影怒发冲冠,他像只炸了毛的刺猬,两眼珠子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林疏影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南烛枝这幅冷淡的样子,不是正和自己的意吗?
这就是他曾幻想的那般,井水不犯河水,可当自己看到她与别人在一起亲密时,怎么会如此愤怒?
思来想去,林疏影将自己的过错全都归咎给自尊心,肯定是它在作祟,才让他发生一场。
想通后,林疏影冷静下来,再也不似方才,如野兽般怒不可遏。
“你我二人毕竟是皇上赐婚,所有人基本都知道,在外你必须给足我脸面……”
话还没说完,林疏影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南烛枝已经离开了,四周连她的背影都没有,可见已走多时。
夜里,天已黑透了,远处的小树林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靠近护卫这边,火光却红透了半边天。
护卫们架起篝火,趁着火势正旺时,护卫们绑上石锅开始做饭。
许之初很能干,仅仅一小会儿的功夫,便猎到了十几只灰色的打野兔。
南烛枝乐得合不拢嘴,小时候他爹爹经常会给她烤野兔吃,那味道令她怀念至今。
许之初围坐在火堆旁边,待兔子烤好之后,肉香四溢,滋滋冒油。
为表敬意,许之初先是割下兔腿,将其放在黄铜盘子里,递给旁边的朝阳。
“公主殿下,请用膳。”
长途跋涉的奔波,让朝阳胃口不佳,但身为公主,从小受到教育的她,还是接下了兔肉。
许之初点点头,他重新回到火堆旁,将另一只兔腿割下,递给南烛枝,并问出了他迫切想知道的疑惑。
“烛枝,你怎么忽然就成为公主了?”
许之初对南烛枝的身世很了解,她就是摄政王的亲女儿,母亲是江湖人士,才不是什么公主。
他主要担心,皇宫水太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之地,他们会先给南烛枝个虚假的头衔,然后利用她。
“其实也算不上是公主,就是为能在外人面前好听点,因为……”
南烛枝一字不差地将皇后的所作所为告诉许之初,她觉得他不是坏人,是自己可信之人。
“她们这不是仗势欺人吗?烛枝,现在才离开京城没多久,我们回宫吧,我去找皇上说明此事。”
许之初生气地瞪了眼不远处的朝阳,皇家的人,从小就享尽荣华富贵,和人们的尊重。
有些更是拿人命如草芥,如今的和亲,也不过是她们应尽得责任心怎么能祸害无辜的人,李代桃僵?!
“算了,也不是去真的和亲,只要我们找到那根冥笔的秘密,所有的事迎刃而解。”
南烛枝拦住了一时冲动的许之初,此时若是被皇帝知道,无疑是给皇后下战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南烛枝最怕的就是,皇后会吹枕边风,针对许之初。
在南烛枝的再三劝阻下,许之初才慢慢平静下来,可他就是想不通。
摄政王为国战死,他的女儿理应受到优待,但如今皇室却要压榨尽他最后一滴价值。
这怎能让人不心寒?
“杀!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正在二人交谈之际,不远处的树林边传来阵阵嘈杂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刷地一声,许之初起身从剑鞘中抽出长剑,他面色严肃眼神坚定。
“烛枝,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看着对方着急离开的背影,南烛枝也从旁边的包袱里抽出柄长剑。
她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等别人保护啊?
有道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正好先拿几个杂鱼练练手,看她的武功这几日是否有退步?
赶到事发地点,两拨人马已开始混战,来行刺的穿着夜行衣,各个身法敏捷,训练有素。
南烛枝断定,他们并不是趁火打劫的强盗,而是某个组织,是专门来杀他们的。
“记得留活口!”
南烛枝对着人群中嘱咐完后,便加入战斗,她的身姿在人群中,像条灵敏的银蛇。
肆意穿梭的同时,所到之处皆是死亡。
“公主殿下,我们躲到这里就好了,等外面结束,我们就安全了。”
林疏影带着朝阳,躲到附近的营帐内,因太过紧张,他汗如雨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林少将军,本宫无碍,你去帮许将军杀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