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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冰封:我的救援路 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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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回飞行器,平静地坐回驾驶位置,然后关上飞行器的门。
预热,起飞,飞行器冲上高空,在空中拉出一道雪幕。
我握着操纵杆,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盯着速度调节装置。
我冷哼了一声,然后下定了决心,猛将速度调节器地向前一推。
飞行器的速度瞬间升高,周围的景色飞快的向后掠过,飞行器以马赫的速度向地平线冲去。
我眼神空洞,呆滞的盯着地平线的尽头。
地平线的尽头隆起了一堆鼓包,那是乞力马扎罗山脉。
乞力马扎罗山脉是热带的山,但现在它也是白色的。
我远远地望见了白色地平线上的丘壑。
“呵呵呵,热带的雪山。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永远不会消融了,哈哈……哈,真难想象这里曾经是热带!哈哈哈!”
我自语着,悲凄地自语着。
我降低了飞行器的高度,使航线乞力马扎罗山脉的高山重合。
山离我越来越近……
我突然想到,干那件事之前,我要先做另一件事。
我并不怀有任何的希望,因为我已经麻木了,我只是在重复着以前干过很多遍的动作。
我把飞行器的广播信号功率调到最大,准备重复最后一遍无用功。
我吃力地用手把全频率广播接收也打开。然后我盯着话筒看了一会儿。
“这他妈是第几次了?”
然后,我用沉重的绝望的表情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大地。景色一如既往。
和我三年前踏上这条救援之路时的景色一样。
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把对讲装置从广播器上取下,然后放到嘴边。
我皱了皱眉,将全身最后的,仅剩一丝的余热吐尽。
我动了动嘴唇,忍住喉咙的剧痛,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是幸存者,我是幸存者。如果有人还活着,请回拨这个频率。”
我顿了顿,然后想了想,又重新说道:
“我是幸存者,我知道对讲机那边没人,我已连续呼叫数月,无人接听。”
我冲着对讲机长叹出一口气。
“此星球应该无人生还……我将结束生命……请不要回拨,谢谢!”
我把对讲机从嘴边拿下来都很感觉吃力。
我不知道我最后那句谢谢是说给谁听的……
我现在感觉我的身体仿佛千斤重。
我大吼了一声,感觉我做完了自己应该做的所有事情,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我加快速度,调整飞行路线。眼看我即将飞入乞力马扎罗山脉。
我便将导航装置设置到离飞行器直线距离最短的一块山石上。
我将赴死,我闭住了双眼……
“撞上去,就都解脱了,太棒了……”
这时,我突然想到,要死得体面一点才对。
毕竟我是最后的人类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物种的代言人,想到这里,我马上拉高飞行器。
飞行器距离前面的巨岩只剩不到十米,然后呼啸着从那块山石上擦了过去。
这时我降低了飞行器的速度,在乞力马扎罗山脉上空盘旋。
我想要去寻找一处山崖,一道能埋葬自己的深渊。
深渊?我讨厌深渊,不,我喜欢深渊,尤其是充斥着冰雪的深渊……
那就和这该死的深渊再见一次面吧。
我看见连绵的山脉在一处地方有断裂的痕迹。
我便将飞行器降落在那道峡谷边上。
之后,我关闭了动力,从驾驶位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看了最后一眼我这几年赖以生存的飞行器。
我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崇山峻岭,和我身后灰蒙蒙的天空。
天空中又开始下雪了,这仪式感可真不错!
我迈开双腿,向远方走去。我越走越远,飞行器逐渐隐匿进了雪雾之中,看不清了。
我一个人走着,久违的孤独感袭来,我仿佛是冰雪中的雕塑。
我的周围全是冰雪,我好像是世界的中央,我立于冰雪的中央,冰雪绕着我旋转,甚至我还认为冰雪是为我而生的!
我走到了峡谷的前面,然后慢慢贴近峡谷的边缘。
我看着脚下的归宿,长叹了一声,然后闭住了眼。
我多么想像电影中演的那样,闭着眼,把自己这一生干过的事都回忆一遍。
但是我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些被冰雪封印出的面孔,我立马慌忙的睁开眼。
“都这会儿了,还是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