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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出游狼 第十一章——来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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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雪可真大,昨天进毡帐睡觉前还能看出来是草原,今早就变成雪原啦,我出门时牛车在地上还能走,没想到雪越下越厚,车轮陷里面,慢了不少,早知道就该用雪橇。”
今天几乎都和阿穆待一起,拉穆没怎么说话,好不容易碰到个人,心思活动起来,他的话就止不住。
“您今年多少岁了?还没到三十吧?准备去哪家牵姑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神色一怯立马改嘴。
“不是!提亲?”
路途不顺仅让他身疲力乏,精神还是挺好的。
......话还挺多。
屠塔心里默默评价,他将拉穆的话晾在一边,不作回答,气氛有些跑偏,他试着往回带。
“要不先去屋里,喝点热乎的奶茶,我们边烤火边慢慢说,这儿没什么东西,着实有点冷。”见拉穆像是要把憋了一路的话一股脑说个痛快,屠塔果断打断。
“额......还是先办正事吧,得麻烦您搭把手,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我一个人实在是不行。”拉穆尴尬地搓了搓手,明显也察觉到自己话有些多了。
屠塔点了一个火把插雪地上,借着火光,两人往牛车靠近。
没有风,雪直落下来,地上又厚了寸许,两个人涉雪走向牛车,速度并不快。
阿穆待在外面一会没走动,身上便披上一层白,在那扇着耳朵,想把上面的雪甩下来。
屠塔一靠近,原本还在摇头晃脑的牛立刻原地僵住,牛鼻子里往外冒的热气都小了几分,嘴里流出涎来,像是被吓得不轻,但偏偏被上了套,想跑都不行。
拉穆去解车上的货绳,屠塔则来到车后抓起毡布,想把上面的雪抖下去。
他撩起毡布,那被盖着的东西露出了一角,似乎是个笼子,随即打算上手试试轻重。
“别!”
见他如此,拉穆如临大敌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制止他,重新将毡布盖上,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笼子上面两个长边是支出的棍子,屠塔比他高了半个头,他把棍子往自己这边抽过来点,示意屠塔去扛稍短的那端。
“慢点来。”拉穆提醒。
两人蹲身去扛,竟然一时间没能起身,加重力气才把膝盖挺直。
什么东西?这么重?
屠塔摸了摸肩上的棍子,手上冰冷坚硬触感告诉他,那是铁。
铁在草原必须谨慎地使用,没人会用铁去锻造一个非必要的东西。
“一把刀由男孩世世代代传下去,传成了针,再由女孩世世代代传下去。”这是草原上的一句古老的谚语,足以见铁的珍贵。
那场战争尚未结束时,草原上都难得见到游商贩卖铁器,也就近些年多了起来,而他肩上的份量实实在在,估计这整个都是用铁做的。
乞颜家真是财大气粗,屠塔随即问道:
“铁笼子?里面究竟是什么?”
“进去了再说。”
拉穆一反常态地没有立马接过话茬,屠塔倒没有产生什么额外的好奇,反正草原上的那些奇诡怪异在他眼中也就那么回事儿。
笼子从车上抬下来,毡布还盖着,看不到里面。
两个人慢慢往毡帐抬,笼子重,雪也深,实在是快不起来。
经过牛时,阿穆抽了抽鼻子,像是嗅到什么刺鼻的气味,它再也忍不住,撩起牛尾巴,前后同时开拉,牛屁股下面不一会摞了一大堆,前面雪也融成一滩。
骚和臭在这冰天雪地里格外清晰,气味冲进拉穆鼻子里,熏得他脑门疼。
“你合着在这等着呢,偏偏在人家毡帐前面出!早干嘛去了!”
他忍不住吼道,要不是肩上扛着重物不便脱身,定要过去狠狠扇阿穆的脑袋,随即心虚的向屠塔道歉:“对不住啊,这畜生今天真是撞邪了。”
“不碍事,习惯了,这还算好的,也不是头次见。”
屠塔表现得不以为意,其实自己早屏住了呼吸。
“啊?”
拉穆思索着,“这还算好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平时有人拉牛羊来,那些牲畜知道自己要被宰,都是这样在坡下面先吓得屎尿横流,清干净肚肠,之后下刀就方便多了,内脏也更好清洗。所以房子都在坡上,地势高,臭气不容易窜上去。给它穿耳朵的时候,也拉了一大泡屎。”
屠塔随口说着,回想起当时情景又偷偷笑起来。
那么小的牛,怎能拉出那么多屎。
“牲畜能知道自己要被宰了?”拉穆好奇地问。
这听起来很新鲜,他作为一个年轻人总免不了痴迷些奇闻怪谈,而和他同样的年轻人总是在痴迷姑娘的柔软与浑圆。
“你父亲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