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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层地狱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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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候,我或许已经死了。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我从不欺凌弱小,我永远恪守准则。
我会为奉献上帝而例行节衣缩食,我每周都去教堂礼拜而不念时光蹉跎,我不求死后登上天堂,因为我深知此身有罪。
我——每日途经贫困却移步快行,时常身体劳作却无暇于此,饱受岁月熬煎却不堪历练,我有罪,且将结束这卑微的人生,于此,我不敢妄求上帝垂怜,虽然上帝同视,但是个体有别……
那么……
陌生人,若有来世(请原谅我这万恶的念头),你会为我祝福吗?”
————
时间是清晨。
曼纽向来是一座不怎么安静的城市,只是现在还没到喧闹的时间。
男人弯腰捡起脚边的纸条,字迹有些潦草,不过尚算清晰。
他用指尖轻轻的摩挲着,说不出什么材质,有一种粗糙的沙粒似的质感,隐隐的,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黏腻。
腻的有些恶心。
不自觉的皱起眉,粗略的扫完纸片上的内容。
男人略微的抬了抬头。
这个动作让他的脖颈稍稍舒适了些。
接着,他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并不宽敞的楼间小道此时因为无人显得有点空旷,楼道两侧的窗户仍然紧紧闭合。
呼呼的风声从路口传出,到达耳畔的时候已有些凄厉。
零星的垃圾在地上翻滚,两个垃圾桶伫在街角,一个桶盖半阖,向上的一面带着绿色的汁。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除了这张突然掉在脚边的信。
是偶然?
男人看了看路面,石板路并不能称得上平滑,但经过的风足够吹动一张单薄的纸。
如果是,那这封信的意义是什么?
祝福?
来世?
祝福一个死人?
呵,真是……愚蠢。
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出生,有人死掉,有的是他认识的,更多的是他不认识的。
这种无关痛痒的祈祷就像是廉价的施舍,有什么用?
信奉上帝?
他几乎要嗤之以鼻了,可惜附近没有让他发泄的对象。
这让他更加有些窝火。
自己之前的妻子也是个上帝的信徒,直到他们分开前,那个女人总是孜孜不倦的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送到那些教会人员的口袋中。
该死的,那些上帝养的亲儿子会差钱吗?
该死的,你都看不到自己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吗?
该死的,上帝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强盗,信奉上帝还不如信奉自己的钱包……
待着几分倦意,男人将纸扔进道口的垃圾篓。
他将手踹进风衣的兜里,快步朝前方走去。
今天交易所有几个“贵客”要来,上司昨天下午走之前就千叮万嘱,让他今天提早点到,以免触了贵客的霉头。
以免触了上司的霉头。
男人心中添了一句。
他到是对那些只会有一面之缘的贵客不怎么在乎,毕竟贵客再贵也不能给他这个边缘人物添点贵气。
相比可能的麻烦,这些贵客从某种意义上带来的只有晦气。
走出路口的时候,他突然的,没来由的,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
“陌生人,如果有来生……你会……祝福我吗?”
轻缓的声音贴着脸颊飘进耳蜗,带着些许寒意,男人的脸色一僵。
接着,衣料与肢体摩擦的声音响起,男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直手从肩膀上搭了下来。
落在男人胸腔的位置。
“扑通,扑通。”
剧烈的胀痛传来,紧接着还有厚重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的感觉曾在他女人的身上感受到很多次,每一次,都会给他带来一段剧烈的愉悦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的空虚。
这次也不意外。
——他感觉自己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男人用颤抖的余光向下瞟了瞟,这个举动几乎让他失去了所有力气。
于是幸运的,他看见了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看到的一幕。
纤长的指甲镶进浮肿的皮,一只墨绿色的,带着些腐臭的手。
如果那个毫无肉色的东西能被叫做手的话。
————
艾萨克·弗恩有着超乎常人的视力,以及壮硕高大的身材。
这在学生时期的课业上让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