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赌局 第11章 极夜漫长；11.5 真理说话

    　　11.5真理说话

极夜降临。

夜空，平流层中火山灰霾被频繁划过的闪电点亮。

半空中，时常飘过绿色、蓝色、淡紫色绚丽极光。

与途中经过的西风带天空颜色不同，在闪电照耀下，平流层火山灰霾呈现橙红色。

所以，虽然没有日光，也看不到星星月亮，北极地区并不完全黑暗。

不需要照明，人们可以清晰看到树木、石块、草株和牛羊的轮廓，不影响生存。

人们，逐渐适应了这种不再依靠日照运行生物节律的生活。

生物钟混乱。

于是，无论几点钟，都有人睡觉，也有人正常活动，也有牛羊在悠然自得寻嫩草食用。

有了充足食物，苗晓琳开始渴望男人的抚慰。

尤其在简单采摘一些野果吃饱后，内心总在纠结，

“回顾当初，决定抓住嘉措递过来的拐杖并跟随迁徙，只是0.1秒钟的选择。

然而，命运已经大不相同。

如果犹豫超过1秒钟，就会随路虎一同坠入裂缝下暗河，故事结束。

然而，如今的生活，万一重逢家人，将怎样向丈夫、儿子、父母描述呢？

在高速上转错方向，跟随藏族人牛羊漂泊到北极的疯狂经历，算是神奇吗？还是幸运，或叫做不可理喻？”

黑暗中，不仅时间难熬，内心的孤独感，更难熬。

意料之中，缺少太阳下曝晒，人性阴暗面逐渐显现。

迁徙途中，食物少时，大家分食，虽然吃不饱，却相互谦让、相互帮助，没太多矛盾。

牲畜多后，大家脱离饥饿边缘，见到财富不公平，反而愈发生出嫉妒。

由于生物钟混乱，牛羊散在大片草地，少数不跟随头羊返回羊圈。

几只牧羊狗也不可能24小时执行本职工作，造成一些新加入群落的羊被其他部族领走。

桑都因羊只归属与俄罗斯人、蒙古人都发生过矛盾。

中间，数次要苗晓琳翻译沟通。

偶尔，桑都从俄罗斯人羊群找到染了自己家颜色标志的羊，讨回。

但更多的，是对方不认账。

还有明明属于桑都家羊，被故意藏起来的小动作。

蒙古人曾出面调停桑都与俄罗斯牧民的矛盾。

但桑都向蒙古人讨要流失羊只时，蒙古人也拒不承认。

无奈，几方各自戒备。

为防止牲畜遭低海拔地区居民“盗窃”，桑都与扎吉忙碌于在二环林带上方建立围栏，将淘气的羊限制住。

然而，牛羊没有领地概念，哪里草嫩，就去哪里。

并且，嘉措叮嘱过，尽量别破坏未长成的白桦树和小杨树。

于是，桑都与扎吉往往牵着牛，从三环森林砍伐巨大蕨类植物，拖到山上构建围栏。

由于要经过宽阔碎石带，还要沿弯曲小路穿越二环森林，施工进度缓慢。

桑都把草场周围防护措施做得比较完善后，羊群减少势头被遏止。

然而，俄罗斯人和蒙古人也开始借口羊只丢失，来讨要。

桑都一家汉语都很有限，也不会英语交流，面对气势汹汹的俄罗斯人，手足无措。

每次，央拉都急匆匆来找苗晓琳帮忙翻译。

苗晓琳尽量替桑都开脱，但有些羊是自愿加入群落，没有桑都家印记。

于是，往往无奈被牵走。

嘉措拖着生病身体，被迫几次调停纠纷。

蒙古人部落信仰藏传佛教，对嘉措很尊敬，往往作罢。

然而，俄罗斯人对穿喇嘛服的宗教人士并不感冒，态度强硬。

冲突最激烈一次，俄罗斯人第二大聚居部族试图一次拉走十只羊。

扎吉年轻，上去阻拦，但一名俄罗斯难民举起AK步枪，向天空鸣枪示警！

苗晓琳看到，一串子弹，划着弧光飞向天空，子弹壳落地，带着清脆回响。

周围弥漫硝烟气味。

扎吉被高大俄罗斯人推倒，央拉无奈搀扶嘉措躲避，桑都痛苦看着羊被抢走。

转日，桑都曾经找俄罗斯最大部族首领理论，也曾经联系蒙古人。

怎奈，由于桑都家牛羊成群，这些人见富人遭洗劫，都幸灾乐祸。

桑都讨不回被抢走的羊，只能尽量加强防护。

好在，居住地点海拔高，俄罗斯人第三大聚居部族纠集几人前来尝试占便宜，攀登到桑都家居住的平台时已经气喘吁吁。

扎吉已经把羊群赶到内环森林中躲避。

俄罗斯人没有携带枪支，空吼叫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