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竟然被她跑了！”黑牛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找对了。”张大头不紧不慢地点起一根烟。
“没错是没错，可是唯一的线索也不见了，现在该上哪找人去？”黑牛语气中带着悔恨，“当时就不该把她放了，那婆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别着急，”张大头不紧不慢地说，“她似乎给我们留下了新的线索。”
“新线索？哪有线索？人都没了还有个狗屁线索？”
“你仔细看看，她们有什么共同点？”张大头将手边的一摞照片递过去。
黑牛迅速地翻看一遍。
“都是女的？”黑牛疑惑地说。
“废话，”我憋不住笑，“要都是男的你去嫖？”
“那还有啥啊？给点提示呗。”
“纹身！”我看不下去了，“你看她们的脖子上。”
黑牛重新仔细看了一遍，所有被抓的失足妇女脖子上赫然纹着一个羊头。
“害，我还寻思有啥特别的呢。这纹身不是很正常？”黑牛一脸不屑。“我要是乐意往脑袋上纹个王八都行。”
“要是别的纹身倒不必大惊小怪，你知道这是什么纹身吗？”张大头抬起头说。
“不就是只羊头吗？”黑牛一脸疑惑。
“这是撒旦的标志。”张大头解释道。
“那我倒是不知道，纹身有象征意义很正常嘛，有的年轻人总喜欢用纹身来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和信仰。”黑牛还是不理解。
“那是确实，但是不可能有正常人连上床的时候都对这个所谓的信仰念念不忘吧，何况还是一个接客无数的失足妇女？”我看着这个傻大个，不禁叹了一口气，要是所有人都这么天真无邪，人类早就不必被万恶的资本主义压榨了。
“那个嫖客说死者在床上的时候喊的是什么名字？”张大头补充道。
“难道就是这个撒旦？”黑牛恍然大悟。
“可算是开窍了。”张大头感叹道，“我们之前并没有注意这个点，现在看来这个撒旦才是这起案件的最大疑点。”
“难道是被鬼上身了？”黑牛瞪大了双眼。
“放屁！一个马克思主义的接班人，要以唯物辩证主义为出发点，你这种唯心主义的思想是万万要不得的，这边建议您重修一下《马克思主义原理》和《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请不要发表这样低智商的言论，做到实事求是。”在面对这样混淆视听的言论时，我必须要站出来，展现新时代新青年的责任与担当。
突然，一阵救护车的警笛声传来，刑警大队办公室外开始嘈杂起来，一名警员匆匆忙忙地跑到办公室门口，上气不接下气。
“队···队长！自杀了！”
“你好好说，谁自杀了？”张大头张队长皱起眉头。
“一个失足妇女！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刀片，往自己手腕上抹了一刀。”那名警员慌张地说。
“不至于吧，她顶多就蹲个十天八天的，咋能自杀了？”黑牛挠了挠头。
“去医院就知道了！”张大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手腕上打着绷带，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花季少女走上歧途，甚至还做出割腕这样的傻事，很庆幸由于抢救及时，她已经脱离了危险。
她就这样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如同病床上的白床单，本应该热烈似火的年纪，在她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光芒，好像蜡像一样目光空洞。
“你们抓不到他的。”她率先开口了。
“他是谁？”张大头轻声问道，似乎怕吓到眼前这个气息微弱的女子。
“他是神选中的人。”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是撒旦吗？”张大头看了一眼女子脖子上的纹身。
“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子的眼里突然有了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杀气，死死地盯着张大头，“一定是那个叛徒！”
“叛徒？”我和张大头面面相觑。
“背叛神的人一定会下地狱！”女子恶狠狠地说，：“没有人可以悖逆神的指令，她竟然敢去告密！神不会宽恕她的！她一定会下地狱！”
“冷静，冷静！”我怕她情绪太过激动，赶忙劝解道。
她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那种感觉令我毛骨悚然。
“只有为神献身的人才能上天堂，你还不配为神献身，我会成为第二个神使！哈哈，哈哈哈···”她开始自顾自地笑起来。
“为神献身？”张大头皱起眉头，”怎么样才算献身？”
女子似乎没有听到，依然在哈哈大笑。